难以原谅
就连冬日寒风都自由。
段琮命人搭建的高台却不在那渔村水边,而是于更上游的一处,藏匿于密林之间,大多走水路的商贾倒是有人见过,却是少数。
顾茗烟携人入了林间,遮云蔽日的大树满是枯叶,仍旧笼下大片的阴影来,唯有地上像是人车行过的印记,方能发现这其中还有别有一番奥秘,马蹄踏过之处传来枯叶断裂的声响,鼻腔里苦涩泥土味道令人作呕。
“吁——”
拽紧手中缰绳,顾茗烟此时倒是有些力不从心,指尖抵着肩下胸口上摁了两下才按捺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眼前更是阵阵发黑,愈发的不敢再如方才骄纵。
身边人察觉异样团团围了过来,身后那一直用双腿跟着的男人却是更快一步,带着一头薄汗落在她的身后,抓紧了这缰绳打了个旋儿,两只手臂将她困在怀中:“可有不适?”
“你给我下去。”顾茗烟狠狠踹了一脚他的小腿。
身下的马儿感觉到背上人动,长嘶一声便要窜出去,幸得
段承轩一只手将人拽住,另一只手又用力将这脾气不好的马儿给拉住,才不至于要冲出去。
“时辰不早,再闹便是我也不会容忍了。”
玉珺早早的从马车里谈了头出来,眼神满是冷然。
得了玉珺的威胁,顾茗烟轻咳了几声也不再挣扎,背后的段承轩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担忧顾茗烟又要那闹出什么乱子时,那人却悄无声息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抬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如当时段承轩揉捏自己手那般,不轻不重的揉捏了一下。
“快走!”顾茗烟眉头一横。
“好。”段承轩压抑住心中的激动,面色有异的甩开缰绳,带着她朝着林间更深处行去。
周围人只能看见顾茗烟像是要拉住段承轩的手,自己来拽缰绳。
高大树木皆消失于视野之中,正水水流声汩汩入耳,眼前骤然开阔起来,水边树木皆被砍伐殆尽、连根拔起,平地之上却不似她最开始的那张图一般简单精妙,却更像是找了能工巧匠搭建了一个巨大的石台。
入水出水机关皆在目所能及之处,而在这石台边上,更有
一处木头所搭建的高台,软垫小桌,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顾茗烟被段承轩拢着翻身下马,脚尖方才落在地上,她便以手肘砸在段承轩的小腹上,直至听见那声闷哼声响起,才大大方方的挣开他的怀抱,向前走了几步。
段承轩揉了揉方才被击打过的地方,倒是真不敢贸然上前。
玉珺走下马车,命人拿了斗篷细心将顾茗烟裹住,见她正看着那石台微微出神,浅笑着迎了上去,以温热的指尖去拉了她冰凉的手,将一个汤婆子放到她的手中,低声道:“这石台如何?”
“不如何。”
复而将那汤婆子扔回到玉珺的手里,顾茗烟回过头来冷冷瞥了她一眼:“皇上既然如此在意长生不老之事,为何他不亲自来,却叫靖王前来?”
如此说着,顾茗烟还状似不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腰侧——方才被段承轩搂过的位置。
玉珺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他日理万机不说,也不太喜欢这长生不老之事,不过是因我才苦苦追求,如今我已然醒来,他自不会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