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外厅的时候就听见小桃带着哭声道:“我确实是被拐卖到凤凰镇的,路上我被迷晕了,一直到凤凰镇才醒来,醒来后就见到了朱贵,就是城南那人。我起先想逃跑,可每次都能被抓回来,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二小姐你瞧,这就是当时留下的伤疤。”
她也不顾还有严鸣谷和韩晔两个男子在场,就卷起了袖子,露出一截小臂,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暗褐色的疤痕。
“这!这!简直禽兽不如!”严鸣谷唾骂道。
“当时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少女,渐渐地她们就消失了,我以为她们是逃走了,直到有一天夜里瞧见朱贵在后院挖坑,坑边还还躺着一个人。我害怕极了,弄出了动响,结果被朱贵发现了。”
“我以为朱贵一定会杀了我,但他最终还是没有下狠手,他说剩下的人不多了,死一个少一个,又叫我们不要总想着逃跑,他会给我们找一个好人家,让我们去享福的。我当真是吓得不敢再跑,乖乖听朱贵的话,几个月后他假托凤凰镇朱富户之名,就将我送上了凤凰山。”
池婉婉接过韩晔递来的香草酥饼,掰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肉馅,登时心情大好,招呼几人一起来吃,她自己咬了一个,边嚼边问:“当时朱富户已经死了一年了,他是如何假托朱富户之名的?”
小桃摇头:“这我也不知,他做事都不让我过问的。”
“小桃师妹当时年纪小,又是被朱贵关起来的,肯定是不知道这些。”严鸣谷帮衬道。
池婉婉又问:“那么大师兄,凤凰镇那晚,你们在朱家遇到了什么事?”
严鸣谷面露哀戚之色:“我们本是在朱家院落外结了个防御阵法,又叫朱家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窗,万万不得出来。但月上中天之时,膳房里忽然走出来一位厨娘,端着三只汤盅,问我们要不要吃些夜宵。”
“我们三人均已辟谷,无需进食,但记挂厨娘一番好意,还是将汤盅留了下来。六猴有些好奇,便打开一只,谁知”
“里面是什么?”池婉婉问。
严鸣谷答:“是一只人耳朵!”
池婉婉看了一眼手中的肉饼:“”
“我们再去找那厨娘,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迹,这时候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拖动重物的声音。”
池婉婉眼睛一转,又听的严鸣谷继续道:“我们三人便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可说来奇怪,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能清晰地听到那个声音,好像声音是从各个角落传来的一样,似乎是很多人在拉动什么东西。”
池婉婉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那声音是从朱府内传来还是朱府外传来?”
严鸣谷道:“都有,府里的人也在拖动东西,府外的人也在拖动东西。我们尚要维持法阵,不能随意出府,只能在府内搜查,侯师弟提议先从仆从的房间查起,我们边便敲开一间厢房,就看到就看到”他神色有些迷茫,仿佛不太相信自己的记忆。
“看到了什么?”池婉婉问。
“我记不大清了,似乎是一个仆从拿着刀砍死了另外几个人!我们仨当时应该很震惊,立刻出手阻拦,但后来”他抱头沉思半晌,终是摇摇头:“小师妹,我当真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再醒来时已经在药阁里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韩晔忽然开口:“也就是说这些人有可能是自相残杀?”
严鸣谷脸色一白。
“大师兄,你们的防御法阵可有收到冲击?”韩晔又问。
严鸣谷继续摇头:“不记得,似乎是没有?”
韩晔抿唇不语。
这时候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六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小姐,大师兄现在和你在一起吗?有人瞧见大师兄刚才往你这边来了!”
“门没锁,进来说。”池婉婉道。
六猴一把推开门,看见一屋子的人先是愣了愣,随即找到坐在中间的池婉婉:“二小姐,大事不好了!那个朱二少爷,他在山上不老实歇着,昨晚连夜找了几个仵作来验尸,竟发现竟发现”
“发现了什么?”
六猴喘了口气道:“尸体上有剑伤,伤口痕迹和他们府里的剑不同,倒是和我们的仙剑极其相似,他现在怀疑是我们三个杀死了他兄嫂,这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