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二小姐,韩师弟,咱们是来抓鬼怪的,不是来玩闹的,既然你觉得鬼怪会来城南,那还是认真些好。”门外传来赵鸣犀的声音。
虽说这人说话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言语之间还总针对自己,但此刻韩晔的内心充满了对二师兄的感激。
池婉婉却不吃这一套,她“嘁”了一声道:“他嫉妒,别理他,咱们吃咱们的。”说罢又要投喂韩晔。
韩晔百般推辞,池婉婉也没有强人所难,只是扬言道:“那成吧,下次我也煮面给你吃,不过可能不如你做的好吃。”
“好。”
池婉婉把最后一滴汤汁喝尽,砸吧了两下嘴,心满意足地揉着自己的肚子,中气十足道:“吃饱了就想睡觉。”
韩晔一边收拾一边对她道:“二小姐困了不妨休息一会儿,等下有情况我会叫醒二小姐。”
半晌他回过头,看见池婉婉仍旧直挺挺地坐在床边,眼神直愣愣地朝屋子外面看去,整个人的模样有些奇怪。
他伸手在池婉婉眼前晃了晃,池婉婉立刻回过神来,抓住他的手。他循着池婉婉方才所看方向瞧了一眼,心领神会,转头用口型无声地问:“赵鸣犀?”
池婉婉思索了片刻,似乎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静观其变。见赵鸣犀背对他二人而坐,此时应该看不见屋内的场景,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第三只香包——正是后山捡来的那一只。
三只排在一起递到韩晔手上,不消吩咐,韩晔已经猜到她心思,对比了一番朝池婉婉点头:三只全部出自一人之手。
“也就是说在凤凰镇上用血香包杀人和两年前扮作我的模样,引着方鸣泉去后山,害他丧命之人是同一个,或者说是同一伙人?”池婉婉给自己分析:“可血香包是最近才出现在凤凰镇的,两起案件只见相隔两年,这两年时间里凶手在做什么?他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想起齐鸣容先前说过的话,她动手拆了一个香包,韩晔立刻帮她拆第二个,两张染血的字条放在火光下对比,字迹如出一辙:“留命不留物,留物不留命。”
“像是个诅咒游戏,诅咒传到谁家,谁就会遭受大难。但我有点不明白,仅靠一个香包如何能对一大户人家进行诅咒,若是鬼怪所为,手段又会有哪些,你给我说说,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韩晔道:“若当作一个诅咒游戏,那么血香包就相当于一种标记。时间一到,打标记之人就会循着标记来找自己的猎物,将其绞杀。”
“但齐鸣容说过,被杀的人家死状极惨,似乎是被百般折磨之后才杀害的,这个过程难道没有人听到惨叫声,也没有人听到任何奇怪的动静吗?”池婉婉边问边揉起了腰。这具身体可有够矫情的,该不会是豌豆公主投胎,怎么才跑了一天,出些汗而已,身上又开始发痒?
“杀人于无声之中,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控制住人的心神魂魄,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听自己的命令,这时,被控制的人思想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感受不到恐惧与疼痛,即使遭受再惨烈的折磨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就比如摄魂术?”池婉婉观察着韩晔的神情,却见他脸色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之态:“不错,摄魂术就是二小姐,你在干嘛?”
“我觉得腰上有点痒痒。”隔着衣服搔痒不过瘾,她直接把手顺着上衣边缘伸进了衣服里。“会不会茅草里有什么小虫子?你帮我看看。”她说着转过身,后背朝向韩晔,未待她手指,韩晔忽然一把将她从茅草堆上拉起来。
池婉婉这才看了个清晰,自己方才坐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大片血迹,抬手一看,只见掌心也已经被血迹糊满。
“是不是下面?”池婉婉问,而就在她发问的一瞬间,韩晔已经十分默契地掀开了稻草。
砰——砰——砰——
被紧紧堵住的密道下方传来了撞击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池婉婉问:“是那些尸体?尸变?”
韩晔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其实要他控制住暴动的残尸并非难事,只是密道下尸体数量太过庞大,死状又极其惨烈,不知是不是怨气极强,池婉婉听过山村里的一些土说法,带着强烈怨恨死去的人,死后魂魄不得安息,在特殊的环境特殊的时间里就会化为厉鬼,□□!
盖住密道的木板几乎要被顶开,大片大片的鲜血浸湿茅草,从木板的缝隙涌出,池婉婉后退几步:“我去叫赵鸣犀。”
“不用,二小姐,让二师兄守在自己的方位就好,万一这时那制作血香包的鬼怪又至,很容易腹背受敌。”
一开始他们兵分两路,分别守住城北城南两户朱家时就已经商量好,入夜时分就在两户人家外布下防御法阵,一来对内保护,二来若是有鬼怪敢强行闯入,他们也会有所感知。
城北朱家地方大,人也多,便留了三个人结阵,城南这家屋子小,活人又只有一个,虽说也是三个人,但池婉婉不曾修炼,自然也无法守阵,因此结阵的只有韩晔和赵鸣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