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双意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傅云深,压低了声音:“在外面。”
“身边有人?”
“嗯。”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半晌。隔着听筒,颜双意听见越嘉陵那边“嗒”地一声。
是他挑开了打火机的盖子,“嚓”地一声,砂轮碾转,点着了火儿。越嘉陵叼着香烟凑上去,直等着点着了烟,吸上一口,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又是你那个普通朋友?”
他语气轻佻,其中深意颜双意自然是懂的。只是此时此刻傅云深就在身边,她再能忍耐,也自觉被冒犯了。
于是沉下嗓子喝止他:“越总,这是我的私事,和您没有关系。”
身边的傅云深看了她一眼。
颜双意不宜再和电话里的人拉扯下去了,正准备匆匆挂断,听见电话那边越嘉陵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完事回家。”
*
颜双意回到家时已经是九点多了。接完孩子,傅云深又拉着他们吃了饭。小孩子吃饱喝足,在路上就睡着了,还是她抱回房间的。
这么晚,越嘉陵应当不会登门了。
她把头发散下来,抱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衣衫半褪之间,门锁微微几声响动。她赶紧把敞开的领口合上,可对方的动作显然更快她一步,她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越嘉陵的半个身子已经挤进了卫生间。
“你!”颜双意被他整个人拉进怀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你怎么进来的?”
越嘉陵关了灯,声音就更显得暧昧了:“你给的钥匙,忘了?”他的呼吸循着她的颈项往下寻觅,“跟你的朋友相处愉快吗?”
他问,却一时不期待她的回答,只是手跟着不规矩起来。
撩拨得怀里的人呼吸渐渐紊乱,他才更得寸进尺,搂着她的双肩,把温软的人一摇晃:“快说。”
“我说了,我们是普通朋友。”颜双意软软地伏在他怀里,眸子却亮闪闪的,每道眸光都写满了对他的不屑和不屈,“就算我有中意的对象,越嘉陵,你又凭什么管我?”
这句话却仿佛捅了他的逆鳞,让他本就焦躁的情绪燃烧得更加猛烈。
动作也跟着肆虐起来。
黑暗里,只能听见高一声、低一声,或短促、或绵长的呼吸,和越嘉陵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
“你说我凭什么?”
他一手紧紧攥住她的胳膊,仿佛如此抓牢了她,她便不会反抗,更不会离开。比他的动作更加直接的是他的目光,既有居高临下的审视,又隐含逼问,“你看着我,说,你是谁的人?”
颜双意仍存一丝清醒,无力反驳他,就在黑暗里盯住他。
“放了我……”她勾着他的脖子,“你会有妻子,会有孩子,可不可以放了我。”
尾音颤颤,是哀求,但在此时此刻的越嘉陵耳中,更有似鼓励。
他不语,只将所有情绪都灌注到自己的每一次动作中,于无声中告诉她自己的答案。
直到听到她悠长的一声叹息,他才停住。
尽管是寒冬腊月,两人都是一身汗。他摸索着,把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去,温柔地在她耳边印下一个吻的同时,也低声警告她:“别妄想,你只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