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守卫盘查得相对严厉了许多,先是查验了他们的度牒身份无误之后,又查了他们所携带的货,没问题才放行。
好不容易到最后一关,这关查得更严。
再次盘查了度牒和货物之后,守城的将士还围着马车打转,就是不说放行。
薛平贵有些忍不住了,这拖得越久,出事的几率便越大。他深吸了一口气,很不情愿地从袖子里掏出一锭白银,悄悄塞给守门的小将:“将军,通融通融,行个方便!”
那小将捏着银子,看了薛平贵一眼:“你小子倒是蛮识趣的嘛,放……”
“慢着!”一道冷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小将的放行两个字。
小将回头,看到来人,连忙行礼:“末将参见钱大人!”
钱大人长得很白,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玉门关的人。他背着手过来,目光落到薛平贵的身上:“这是何人,为何这时候出关?”
小将连忙解释:“这是去西域做买卖的商人。”
“这个点出城?抬起头来!”钱大人说着,还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像,抖了抖!
薛平贵本来要抬头的,可眼睛的余光一不小心看到了画像上自己的头像,顿时一惊,想也未想,跳上马车,一扬马鞭,掉头就跑。后面六个西凉士兵乔装的随从连忙拔剑断后。
关口的守卫没防备,还真被他给溜了。
将马车驶入一条巷子后,薛平贵立即跳了下来,招呼三女:“走,此地不可久留!”
马车的目标太大了,很快玉门关的守卫就会追来。
四人赶紧弃马车钻进巷子,东躲西藏,最后进了一家客栈,这才松了口气。
看代战和薛平贵放松下来的样子,许殊便明白了,不用说,这家客栈肯定又是西凉人开的。她在心里记着,回头让永安王一并端了。
进屋之后,代战就气得拍桌子:“莫不是那程刚出卖了咱们!”
薛平贵摇头:“不会,若是他有心要出卖我们,早将咱们抓起来了,又何必这样浪费功夫。”
“这倒是!那个姓钱的好生可恶,坏咱们的好事!”代战气得差点骂娘。他们距出关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却硬生生地被那个京城的姓钱的大人给害了。
可□□没有用,发泄了两句,她抓住薛平贵的手问:“大王,这下惊动了他们,咱们再想出关就更难了。”
薛平贵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拍了拍代战的手:“容我再想想。”
一直默不出声的许殊忽然道:“不若请程将军帮帮忙,他一直顾念旧情,又帮咱们伪造了度牒,不管是为了咱们,还是为了他自己,应当都不会不管咱们!”
“哼,你懂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联合程刚害咱们吧!”代战看许殊不顺眼,张嘴就没好话,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
许殊无奈地笑了:“我害你们有何好处?如今我跟月娘与你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平贵有个好歹,作为他的原配和妾室,我跟月娘又能逃得掉吗?公主,我知道你看我和月娘不顺眼,可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咱们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吧!”
对许殊的话,薛平贵深表赞同,他侧头冲许殊一眼,眼神满是赞许。还是宝钏更深明大义,代战实在是太任性太刁蛮了。
听到他心里的话,许殊深深地替代战不值。人家要不刁蛮任性,能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你个垃圾?
代战说不过许殊,冷哼了一声,背过身不说话了。
薛平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别生气了,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出门一趟,找个机会,看能否找到程刚。”
安抚完女人们,薛平贵出了门,又叫了掌柜的了解了一下玉门关的情况。
掌柜的所言跟程刚前阵子所说的无甚区别,自打京城来人之后,玉门关的局势就很紧张。而且他还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大王,京城来的人压根儿没把程将军放在眼里,有好几次在公开场合下程将军的面子,双方的关系一度剑拔弩张。听说,这几日,京城的人再去找程将军,他都不出面了,直接找借口拒了,就差直接撕破脸皮了。”
“还有这事?你跟我详细说说。”薛平贵觉得这是个机会,连忙问清楚了。
掌柜的有意收集这些消息,知道得不少。程刚跟京城来的人矛盾越积越深,现在双方的关系很紧张,听说程刚有次喝多了,还直骂京城来的钱大人是个小白脸,在京城享福,到了边关还作威作福。
薛平贵听后若有所思。难怪程刚会这么轻易就帮他呢,记得十八年前的战友情是一方面,看姓钱的不顺眼想给他添堵也是一方面。那自己去找程刚的把握又大了几分。不然这京城来的大官不除,他别想出关了。
他当即出了门,用以前的方式联系了程刚,约程刚见面。
到了晚间,程刚差人送来了见面的地址和时间,就在今晚。
薛平贵晚上悄悄去赴约。
未免被京城的人察觉,程刚选的地方很隐蔽,是一处偏僻废弃的军营,基本上不会有人来此处。
薛平贵去的时候只看到了程刚一人,顿时放下心来。
“程将军,多谢你鼎力相助!”薛平贵上去就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