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那代战对薛平贵情深意重,定会派人来援,说不定还会派大军进关。今日民妇来见王爷,是有一事告诉王爷。玉门关守将程刚是薛平贵十八年前的战友,他明知薛平贵是西凉国王,在无度牒的情况下却放薛平贵入关。民妇担心这人会在关键时刻犯糊涂,放西凉大军入关,引来祸患!”许殊提醒道。
永安王眯起了眼,冷哼:“这薛平贵人没多大本事,蛊惑人心的本领倒是不小,先是……西凉公主,后有刘义将军,如今又多了个程刚!”
许殊自嘲一笑:“王爷还忘了我这个曾经的相府千金。你说得没错,薛平贵此人邪门得很,程刚不能留,至少不能留在那位置上,不然计划恐生变,若是让他出了关,便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永安王点头:“本王明白了,三姑娘路上小心。明日你们离开之后,未免被薛平贵发现,本王不会轻易来见你了,若有信息,你按照咱们的约定,将信息留下便是,每日你们走后,本王会让人去搜查。”
“如此甚好,王爷,民妇便先回去了。”许殊站了起来,踩着月光轻手轻脚地回了院子。
未免被朝廷追兵追上,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薛平贵便叫起了许殊和月娘,三人乘着马车,一路往西。途中未免被朝廷的人马追上,他们不敢走大路,行的基本上都是偏僻的小路。晚上就找农家小院或是小镇上的客栈稍做休息,天一亮又启程。
如此一来,不可避免地要绕远路,原本就要花个七八天才能到玉门关,这样一耽搁,得多花差点一倍的时间。
十天后,他们到达了离玉门关最近的一座城池,肃州。
此城距玉门关六七十里地,如果不绕路,全力赶路,马车一天就能到达玉门关,当天出关。
但小心谨慎的薛平贵没直接去玉门关,而是乔装打扮带着许殊和月娘进了肃州城。
肃州城是边关城池,里面充满了异域风情,路上的汉人和高鼻梁具有异域风情的人各占了一半,街上所卖的东西也充满了异域特色。
不过他们无心欣赏。将许殊和月娘送进客栈后,薛平贵便独自出去打探消息了。
他一走,月娘松了口气,撑着下巴望着许殊说:“再过去就要出关了吧,夫人,你真打算跟他回西凉啊?”
许殊瞥了她一眼:“想什么呢?安心养你的胎便是。”
月娘打了个哈欠:“话是这样说,但奴家很不安啊。咱们俩要是跟他出了关,想自己回来就难了。”
“知道了,你这些日子也累了,安心休息去吧,我等老爷。”许殊还是没给月娘一个准话。真正的计划越少人知道,越安稳。
怀孕之后,本来就容易疲惫,月娘这阵子跟着奔波,累得不轻,听许殊这么一说,便回房休息了。
许殊又等了一会儿,薛平贵一脸阴沉地回来了。
许殊连忙站了起来,关切地问道:“打探得怎么样了?朝廷可有缉拿我们?”
薛平贵将帽子放在桌上,吐了一口气道:“倒是没贴告示捉拿咱们,不过肃州城里多了许多外地人,他们虽穿上了西域各族的衣服,打扮得像是行商,不过他们走路的姿势,还有别在腰上的大刀,都说明这些人是练家子,很可能是朝廷派来的。”
“这么多人吗?那,他们这么到处搜查,会不会很快发现咱们?”许殊担忧地问。
薛平贵轻轻摇头:“不用担心,这家客栈是西凉族人开的,若他们找上门,老板会将咱们藏起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小二的敲门声:“客人,我们掌柜的邀你们去参观参观酒窖!”
听到这话,薛平贵立即站了起来,抓住许殊,着急地说:“走,叫上月娘,将咱们的东西都带上。”
“哦,好。”许殊没多问,去隔壁叫了月娘。
三人随店小二到了客栈后院,然后他推开一堵墙,露出一个幽深的楼梯,小二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
月娘有些害怕,紧紧抓住许殊的手,往她身边靠。
许殊轻声说:“别怕,走吧!”
两人跟在薛平贵的身后,踏下楼梯,等走到地窖,上面的那堵墙刷地一下关上了。小二举着一盏灯,笑呵呵地将他们请进去:“几位贵客今儿运气好,碰上咱们掌柜的高兴,让小的带你们参观酒窖。这可是我们掌柜家好几代酿的酒,都在这里了。”
许殊闻到了一股酒香,转过弯就看到了一个个酒坛有序地陈列在地下室,粗粗一数,有数百个坛子。
好家伙,不愧是酒窖。不过许殊脑子很清醒,小二根本不是带他们参观什么酒窖的,而是将他们藏起来。薛平贵所说的朝廷的人,应该查到这间客栈来了。
果然,过了一刻钟左右,上方的那堵墙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一个胖乎乎手戴绿翡翠的男人下来:“参观完了吧,送贵客一坛酒!”
小二让薛平贵挑了一坛酒,然后顺理成章地将他们“请”出了地窖,估计是来搜查的人走了。
啧啧,原来这家客栈是西凉在肃州城的据点之一。掌柜的跟小二为了瞒过她和月娘,可谓是煞费苦心,殊不知薛平贵早将他们的底漏了。
许殊故作不知,老老实实地回了客房。
接下来两日,薛平贵也不说走的事,他们就暂时在这间客栈住了下来,只是每天薛平贵都会乔装打扮出去一两趟。
回来后,许殊问他,他也只是说朝廷的人马还在搜查,现在不宜出城。
如此到了第三天,薛平贵这日清早用过早膳后又出门了,直到傍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