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耶。”
小孩子对于雪花有种莫名的钟爱,但和她相反的,侦探社的成员看到飘飘洒洒下来的雪花表情尤为凝重。
国木田:“社长,我们要不要……”
“先通知政-府发布暂时不要出门的通告吧,”几乎不用说,福泽谕吉已经明白了国木田的意思,“这雪来的不同寻常,最好不要碰。”
“听到了吗,花梨。”
被点到名字的花梨此刻正伸出手去想要碰碰,尽管他们所站的位置根本触碰不到外面,在听到社长的提醒后立马将手缩了回来,用力点头:“花梨知道哦。”
趁着社长电话通知出去的时候,花梨窝在太宰治的怀里小声和他咬耳朵。
“太宰先生会堆雪人吗?”
即使被社长提醒不能碰,但小孩子内心里依旧是渴望着冬日里独有的风景,哪怕只是碰一碰,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会吧。”
他这样含糊的回答并没有阻止花梨的倾诉欲,她不知道这个季节出现雪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反而因为想起和母亲一起有过回忆的过往而兴奋不已。
“妈妈也会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她心里母亲并未远去,而因为太宰治认识凌让花梨更多了几分想要和他分享的欲-望,“妈妈会给花梨戴上手套,在初雪降临的第二天,我们一起在院子里堆两个雪人……”
“花梨雪人和妈妈雪人会紧紧挨在一起。”
提起故人,太宰治也不由得回想起曾经在港口时给他包扎伤口的医务人员凌,那时织田作也还活着,当他和中也吵架的时候,还有凌在中间打圆场。
那算是他们生活中为数不多能够放松的地方,因此成为能够一起吃饭的朋友也理所应当。
只不过她并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但显然……
森鸥外并不会让她如此轻易离开,这是他们都认为的事实。
在她生日那天,他们被邀请去她家吃饭,一个蛋糕和两瓶酒是他们最后相处在一起吃过的食物,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并不是很容易醉的人,那天晚上醉得很死。
脑海里存有的细碎记忆片段翻出来,在喝醉之后变得模糊的视线里依稀看到凌朝他走来,涂有唇釉的嘴唇靠近他的耳畔,他甚至还能闻到清甜的果香:“喝醉了吗?”
他们被送了回去,但因为并不是能和平交流的两人,在失去记忆的第二天发现自己衣服乱糟糟的,也并没有怀疑的询问昨夜发生的事情,反而没过两天,他们就收到了凌失踪的消息。
但根据太宰治对森鸥外的了解,他并不像是能够轻易将组织里的人员轻易放走的性格。
但现在真相是怎么样,他已经无从得知了。
花梨意识到太宰治在发呆,两只手抱住了他的脸颊,她将脸凑过去盯着太宰治贴有棉布的额头:“太宰先生又受伤了呀。”
熟悉的话让太宰治一怔,眼前的花梨似乎和曾经那个黑发女人的身影重叠,温柔的声音似乎穿越时空传至他耳边:“太宰先生又受伤了吗?”
这让太宰治内心曾经保留着对花梨身份的怀疑,像陡然破碎的玻璃,呲啦一声碎在地上。
“啊,正常啦……”太宰治略显狼狈地避开了花梨想要触碰棉布的手,“只是想试试磕墙这种方式而已,没想到这么痛。”
说到这里,深谙太宰治追求死亡的与谢野瞪着死鱼眼将花梨从他怀里抱了出来,顺便捂住了她的耳朵:“太宰先生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说这样的话,他们还没有正确的判断能力。”
“知道啦知道啦……”太宰治也没有多加辩解,但可以从刚刚的话里听出,他并没有在花梨耳边提起“死
”“自-杀”这类的词语,想必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有所收敛的。
政-府的动作很快,不知道外面是怎么样的,但医院很快收到了禁止触碰雪花的通知,面对医院外飘散的雪花,社长为了成员的安全,决定先在医院待一会儿直至雪停再出门。
而不止他们,也有病人和他们在一块看着外面的雪。
小孩子不被拘着,但也不让她出去,于是她只能在他们可见的范围内玩耍,对医院的害怕也逐渐减少,医院里也有小孩在大厅里玩,花梨一点也不认生地跑过去和他们打成一片,把自己的零食分享出去之后,说起外面下雪的事情。
“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去玩雪啊?”一个小孩小声问出口。
在小孩子堆里知道最多的花梨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但是社长先生说不能碰。”
“有毒吗?”其中一个小孩立刻捂住了自己的手指,害怕地检查了一遍,“可是前几天下雪,我堆了一个小雪人呢。”
“花梨,我们回去了。”国木田呼喊着她的名字,打断了孩子们之间的交流,花梨立刻站起身来,和他们简短地挥手告别之后向国木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