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陈娥,让一向礼矩井然的内廷,变得凌乱无序。
皇后娘娘冷眼旁观,那种不快,任谁皆能瞧的出。
而这种不快,无从宣泄,必是见者难逃。
“姐姐不如行个方便,只说未见我,放了我吧?”莲歌小声求道。
“还是见了,以免明日又被请去,待那时,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出来的!”
莲歌踮脚望了望,心生畏惧,那边姚姝已一笑嫣然,拉了她去见驾。
“这异族乱邦出来的女子,行事乖张,无礼无教,入我宗室,痴心妄想!”
还未踏入,皇后娘娘不悦之声已铿然落下。
默在帘外,有宫娥将宫灯挑的雪亮,莲歌被那一地的冰雪碎影晃的有几分失神。
“是姚内人吗?”皇后娘娘听见响动,轻问一句。
“娘娘,奴婢在!”姚姝帘外应道。
“去将那才炖的燕窝呈来,让真儿服侍殿下吃下,我们一处与殿下说说话,你且在外候着,勿要让外人进来!”皇后娘娘吩咐。
才欲抬起的莲足,又一下收了回去。
眼见姚姝正欲通禀,莲歌连忙拉住了她。
“姚宫人,不知可有见到公主?”殿中诸葛小四儿询问了句,莲歌一咋舌,皱了皱眉,又拉了姚姝一下。
“回……回禀殿下,公主在尹娘娘处,就快回来了!”姚姝躬身答道,望向莲歌,叹息了声。
“公主若回来,带她入内,及笄大礼的事,我正欲娘娘一道与她商量!”
“此事,令本宫也头痛了好一阵!”皇后娘娘榻前叹息。
“何止是您,我也头痛,如此大事,她竟未上心,恐是自己都忘了。这及笄之礼,尚儿妹妹旧岁才举过,据说成王爷办地好生隆重,母后如今是头痛的紧!”诸葛合墒笑。
莲歌脸一红,是的,小四儿问过她岁庚几何?
“本宫操心的可不是这,公主居于濋章殿再行笄礼,恐遭他人诟议,这及笄之礼,本宫主张暗中操办便可,此事也是无奈之举,但本宫会请圣上同为公主授礼,公主旧岁言行得体,本宫瞧在眼中,想必此事也定会顾全大局!”
皇后娘娘款步起身,俨然已有定论。
帘外,莲歌听的明白。
这及笄之礼,当由父母亲眷操持。
想起母后昔日为她梳发时,一脸盼望的模样,心中竟刺的难受。
“儿臣以为此事问过父皇及姬皇后等,周全处置才好!”诸葛合墒也听的一惊。
“本宫怎会一人独断?自那陈娥入了景澜殿,你父皇差点误了大朝,本宫去了御书房几次,皆不见人影,再问,便是后宫诸事,依例处置的说辞!姬皇后处,本宫已差人问过,已悉数答应了!”
皇后娘娘一顿,看向帘外,沉声道:“怎么还在那方楞着,那燕窝要放凉了!”
姚姝口中告罪,看向莲歌,冲她连连摇首。
珠帘晃动,姚姝已取过宫人奉过的瓷盅,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