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梁辰预判了他想问什么吗?
这下他倒是没法问了。
“哦,好吧。”叶初走到床边,缩在被子里去了,本来想说句晚安的,接过窗外不知什么东西碰的一声撞了上来,木制窗户堪堪没掉。
梁辰走到窗边,叶初也从被子里拔了起来,窗户打开后,一只黑色狼狈的大鸟从外面飞了进来,感受到暖气后,那大鸟暴躁的抖了抖身上厚厚的雪,仔细看,那大鸟背上背着两根竹筷子。
“你干嘛?”叶初问。
黑鹦鹉神气仰头:“负荆请罪。”
梁辰抓着黑鹦鹉的大长脖子扔在桌上:“大可不必。”
大黑鹦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扑腾了两下,最后无奈的耷拉下羽毛,一副累极了的样子:“想问什么,本大爷就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好的。”梁辰比了个OK的手势,往椅子上随意的一坐,那样子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叶初也拉过梁辰身边的那个凳子,专心听,这只黑鹦鹉可是这里唯一会说话的了。
“你知道抱母山上的人都去哪里了吗?”梁辰问,其实也不能算是问,那样子完全就是在审讯了。
黑鹦鹉:“。。。。。。。。。。。。。。。。。。。。。。。你没看到吗,山上跑的,水里游的,地底下爬的,全都是抱母山的人。”
“你也是?”叶初问。
黑鹦鹉点头,那眼神无比的认真:“对啊,怎么了。”
“可是你看起来不太像是一个人。”梁辰说了一句足够让鸟儿炸毛的话。
黑鹦鹉肉眼可见的生气了,但是转念一想,梁辰似乎说的没错,于是他说服了自己,但还是难免嘴硬:“你才不像人。”
“我只是后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想当年,我和你一样,也拥有一张帅气万人迷的脸,直到我来了这里。。。。。。。。。。。。。。。。。。。。。。。。。。。。。。”黑鹦鹉悔恨道:“当初就不该来。”
这里交通不便,联系也不便,黑鹦鹉说:“来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外人来了,根本就出不去了,所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来玩儿。”梁辰说:“来度假,来旅游。”
叶初:“。。。。。。。。。。。。。。。。。。。。。。。。。。。。。。。”的确是来旅游的,带着脑子旅游,俗称:玩命。。。。。。。。。。。。。。。。。。。。。
“我之前是一个记者。”顿了顿,补充道:“穷困潦倒的战地记者,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发生过战争以后,我就失业了。”
而后,他继续道:“偶然之间,有人告诉了我抱母山的古老传说,我寻思着进来报道,可能会火上一把,赚上几个小钱,谁知道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后悔呀。
可能世人最讨厌的一个词就是“早知道”吧。
“那,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叶初问,可能黑鹦鹉不太愿意记起来。
“忘了。”果然黑鹦鹉不太愿意记起来。“我说了只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现在都快二十分钟了。”逐渐暴躁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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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鹦鹉像一只安静的鹌鹑一般蹲在木桌上不动,气势一下子就下来了,仿佛方才暴躁的不是他。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黑鹦鹉问:“好熟悉,好可怕。”
顷刻间,四下安静了下来,静谧的环境里,一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楼下传来了声响,像是什么被拖曳的声音,什么东西拖着一条链子发出细微的声响。
“娃呢?”黑鹦鹉问:“你们娃呢?”
叶初:“他住隔壁的,和别人合住。”他显然没觉得那只黑鸟的话有什么不对,此刻他的心思全被楼下那些诡异的声响给吸引了。
谁知,就算他没有注意,不代表没人注意,在这异常诡异的时刻旁边的梁辰居然笑了。。。。。。。。。。。。。。。。。。。。。。。。。。。就像看恐怖片的时候,看到最高潮时给人看笑了一样,这是何等的讽刺。。。。。。。。。。。。。。。。。。。。。。。。。。。。。。
“你笑什么?”叶初问。
“没。”梁辰什么也没法说,装作仔细地看着地板,仿佛他能透过地板看见楼下的场景似的。“冲我来的,你们别害怕。”
“???”叶初仿佛更害怕了,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你怎么他了,为什么冲你来?”
梁辰看起来十分的无所谓:“你忘了,只有我进山顶的那间小木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