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建在别庄内,而这别庄,依山傍水,幽静安宁,是夏日乘凉避暑的绝佳去处。从池内出来,微风凉凉,行不到十步,即是一间布置典雅的厢房,方才,徐嬷嬷已带着宫婢收拾好退下了,架上挂着两套从府里带过来的衣裙,小几上的茶水晾得温度适宜。
时越抱朝华回来,阖上门。
朝华看到架上的衣裳,再垂眸看看身上穿的这件半干半湿的……玩意,别扭道:“我先换身衣裳吧,这样也不好学呀。”
时越下意识道:“不用换,省的再脱……”
“啊?”朝华看着时越,眼神忽然闪过一抹带着挣扎的质疑。她信任夫君,可听着这话,好像又不太对呀。
时越惊觉失语,抿抿唇,抱着朝华在床榻坐下,心里的罪恶感隐约冒出头来。
顿了顿,他才神色无常地道:“待会你可不许哭鼻子。”
闻言,朝华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当即向时越保证道:“我虽迟钝,但总不至于学不会就哭鼻子,你就放心吧!”
时越看一眼信心满满的朝华。
罪恶感,又添一分。
他忽然口渴得厉害,单手倒了杯茶水,大口灌下。
偏有两滴从嘴唇与杯壁相贴处滴落下来,水润润的,正滴在朝华的唇珠上。
“唔……”朝华不自觉地舔了下,水润光泽的唇珠粉粉嫩嫩的。
时越只觉得更渴了,心里好像燃起一团烈焰,滚烫灼烧。
“你怎么啦?”朝华用手指点点他攥紧茶杯的大掌,忐忑问:“你是不是担心教不好我呀?别怕,我会努力学的,你之前不是还说慢慢来——”
“朝华!”时越倏的打断她,激越的声音似滚动着隐忍火气。
朝华吓一跳。
时越看着她茫然无知的清澈双瞳,忽然垂头丧气道:“小嘉,对不起,我哄骗了你。”
“什么鱼水之欢,其实,只是男欢女爱罢了。”
朝华愣住了,鱼水之欢是什么她不晓得,可男欢女爱这样明显的字样,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时越要教她的,是…就是那种事呀!!
什么期待,一下子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面对未知的懵懂忐忑,和显而易见的脸红羞涩。
时越说完,就好生把她放到床榻上,起身去拿了套衣裙过来,他不忍心骗朝华,他那点为数不多的良知实在不允许,只语气低落道:“方才是我鬼迷心窍,换好衣裳,带你去别庄外玩玩,成不成?”
朝华揪着手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她垂着头,柔声细语:“我也没有说怪你呀……大婚前徐嬷嬷都教我一遍了,要圆房才算真正的夫妻,那些拜天地都不算的。可,可我不好意思,你若不提,我也不敢说……”
“嗯?”时越灰败的神色忽然浮现一丝光芒来,急急坐下,却又试探问道:“这么说,你不害怕了?”
要知晓,先前一个梦都快把朝华吓得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的躲他了。
可是朝华摇摇头。
心想:夫君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就坦言相告了,她并未觉得有被冒犯或是欺瞒,相反,这说明她夫君是个有底线值得信任的君子啊。
朝华坦诚道:“不怕,就是有点儿紧张。”
时越松了一口气,心底的罪恶感也全都消失不见了。那种被夫人接纳的愉悦里甚至带着些欣喜若狂,可是他拿着衣裙,又陷入两难。
这到底是继续呢,还是继续——
此时,一双白皙柔软的手轻轻扯了扯他宽松的衣带。
时越垂眸看去,眼前忽然掠过一阵雪白。他下意识张手接住跌倒过来的身子,衣裙悉数被扔开。
朝华脖颈都红透了,还笨拙地按徐嬷嬷教她的,跌倒在夫君怀里后,胡乱摸摸他硬梆梆的胸膛,又笨又可爱。
眼前一幕叫时越稀奇不已,不,他是万万没想到啊!他这夫人,娇娇软软的,羞答答的,竟还会投怀送抱呢?
时越握住朝华乱动的手,按在榻上,缓缓落下的高大身影伴随低沉嗓音:“我来。”
朝华:“好,好吧。”
她乖顺得不可思议,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轻吟低喘都是软绵绵的,雪白肌肤因羞涩泛起樱粉,叫人想,嗷呜一声张大嘴巴,一口吃掉。
当然,时越只是把小绵羊弄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