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舒家已经选不得了呢?”
“什么?”
江恕静静地直视着常远:“王爷有没有想过,舒家会是皇后最要紧的一步棋,也是将来,王爷最料想不到的一把穿心利刃。”
常远脸色微变,却仍旧有些不敢置信:“舒虞两家乃是祖辈三代的交情,深厚匪浅,当初阿念忽然改变心意,本王便疑心过,可是那舒衡有问题,查了却是也没有什么不对,上回河道路线,是端王府动的手脚,也与舒家无关,再者,阿念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又懂什么?”
实则江恕也想知晓,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处处挑剔精致的娇贵小公主,能懂什么朝堂争斗?娇生惯养长大半点苦没吃过,又怎么能狠得下心连命都不顾了也要选西北这条路。
他沉默时,常远不由得问:“江侯,你莫不是知晓什么?”
江恕却说:“本侯十几年不曾回京,能知晓什么?只提醒王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话叫常远沉思了许久。
身在局中,许多事不如局外人看得通透。
在他的蓝图中,舒家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他一侧的,也没有理由、不应该倒向端王。只是如今因为小妹的婚事,暂时生了变故,舒衡是不能委以重用了,但舒家还有拉拢挽回的机会。
可听江恕一席话,心中十分确定的事情竟动摇了。
无需证据,无需理由,也无需江恕严词厉色罗列利弊,那一瞬间,就果断舍了一个“舒”字。
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现在才是实打实的一家人,若心中没有十足把握,宁远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见常远执起紫砂茶壶,添置新茶,边笑道:“听说吏部新提拔了一拨人上来,倒是不失为下放洞庭历练的人选。”
江恕慢悠悠喝着茶,不予置否,放下茶盏后,又下意识摸了摸下巴。
自昨夜常念给他剃了胡茬,摸下巴变成了下意识的动作,从前,他是习惯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
玉扳指碎了。
这段时日,常远多少也算是经常跟他打交道,哪里会看不出这点反常,“江侯今日倒是有些不同。”
“是么?”江恕抬了抬眼。
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带着些许微不可查的得意,好似就等着人问:哪里不同。
常远却皱着眉,道:“本王瞧着,好似胡茬剃得不是很干净。”
江恕:“……”
他脸色倏的沉下,一口饮尽杯中茶,起身道:“天色不早,不多打扰王爷。”
“欸!”常远立时站起来,“好端端的这就要走?莫不是江侯听不得本王说你剃须技艺差?”
又不是床上功夫不行,有必要这么较真?
哪料江恕还真是一点脸面不给,冷冷道一声“告辞”,转身便走。
十骞落在后头半步,忙上前小声对常远说:“王爷,您有所不知,咱们侯爷的胡茬是夫人亲自给剃的!”
常远不禁愣了下。
他那平日里连自个儿的头发都交给春夏两个丫头打理的小妹能给男人剃胡茬?
难怪!难怪宁远侯火气这么大!
常远朝着茶室外已经走远的男人大声道:“江侯,是本王眼拙了。”
那头,江恕脚步微顿,再摸摸光滑的下巴,剑眉终于舒展。
颇为赞同:确实是豫王眼拙。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小酒的作收满五百啦!开心!所以今天双更!不过大概要凌晨之后更嘤,小可爱们早睡哦,明早看古代版情侣装!
(评论区说的情侣装,必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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