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能说,但另一桩事儿不说就有点憋得难受了。赵惜月忍了半天没忍住,吃过晚饭后还是找了个机会跟许哲提了提。
她说得比较婉转,没把自己那点坏心思说出来,只说大约是个误会。但这事儿无论怎么说,描述起来总透着股色色的味道,说到最后赵惜月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低头喃喃来了句:“是不是我想多了?”
许哲一脸严肃,既不指责对方也不怪她,倒是对她的肩膀比较好奇:“你左肩膀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就是一块旧疤,很久之前就有了,怎么来看我也不清楚。我问过我妈,她说是小时候摔的,你是医生,你看看像吗?”
说着她拉下衣服,把肩膀露出来给许哲看。
许哲看过很多回赵惜月的身体,自认为对她全身的每一块皮肤都很熟悉。但当肩膀上那个旧伤露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也忽略了很多东西。
比如这块疤,他就从来没留意过。
从疤的形态和颜色来看,应该超过十年,甚至有可能有二十年。那么淡的疤痕,如果不凑近了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就算和赵惜月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没有留意过这块地方。
“不长的疤,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你觉得孙叔叔今天扯你衣服是纯粹想要做点什么,还是想看这个东西?”
“我不知道。当时情形太混乱,连阿姨又进来了,我怕她误会赶紧走人,哪有时间仔细询问。”
“你要不放心,改天我帮你问问。”
“你别乱问,万一人家只是不小心,你这么直接冲上去问,多尴尬。”
会是不小心吗?许哲仔细分析了赵惜月的描述,觉得孙晋扬根本就是故意的。但以他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所以这状似无意的一拉,里面隐藏的深意或许是无穷的。
那天许哲没多说什么,哄着赵惜月睡了。第二天到了公司才打电话给孙晋扬,约他吃饭。
对方接到他的电话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像是一早就料到似的。
他说:“正好我也有事儿找你,回头边吃边说。有些事情跟我老婆没法儿说,女人胆子小不经事儿,跟你说说可能更有用。”
“您有什么事儿?能先跟我透个底吗。”
“跟月莹有关的事儿,也想跟你谈谈赵家那个丫头。我这会儿要去个工地,回对视察完了联系你,晚上见面吃个饭,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你现在跟从前医院里的老同事还联系吗?”
“怎么,您要看病?找李默啊。”
“不方便,这事儿我不想在熟人间闹开,找不认识的更好。省一院实力强劲,做几个亲子鉴定不成问题吧。”
他突然说到这个,许哲不由一愣。可孙晋扬没在电话里细说,两人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那天一整天许哲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亲子鉴定这个事儿。后来实在太忙还被人拉去开了个会,这才把这事儿暂时放下。
到了傍晚时分,他打电话给赵惜月说不回去吃饭,转头就给孙晋扬去电话。
可电话不通,打了几个都没人接。最后终于有人接了起来,传来的却是连翘楚的声音。
“许哲吗?你孙叔叔这会儿在医院,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赵惜月初时没听懂,愣了片刻才品出味来。
她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刘芒是你杀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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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月莹没有开口,只是用惯常的笑容作了回答。
一切尽在不言中,赵惜月知道已经不需要再多问半句。
她突然觉得最近跟这个女人走得太近,实在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她要不是顾忌着会长,恐怕早就一刀把她杀了。
这样的女人是毒蛇,要不是碰上许哲定力超乎常人,她离开的这三年恐怕霍家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孙月莹斜着眼扫她两眼:“怎么,怕了?”
“还真有点儿。你这样的,少接触为妙。往后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好闺蜜什么的,演起来太累。”
“我觉得挺好的,咱们这样的人,难道还能跟别人做朋友不成?”
“你大概不行,我还是可以的。”
赵惜月说着起身,也不看她那一屋子的礼服,拿了包就出门去。走到门口时还特意回头看她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深意。
孙月莹就有点不爽:“早知道当年就不那么多事,费这么半天劲儿也没除掉你,倒不如留着那个人渣,给你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