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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又抛过去,就是不让猪肉荣抢回,一边说:“我不是害你,你的肩膀跟这把刀一样积劳成疾,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下,再去找大夫治疗治疗,不然的话,这个金称砣以后一定会被人抢走的!”
说完将金称砣抛到猪肉荣手上,猪肉荣看着手中的金称砣,终于答应下来:“好,为了保住我猪肉荣‘一手称’的声誉,就照你说的做,还有没有别的啊?”
许邵这时第一次露出非常严肃的表情,说道:“跟住这条就比较难了,等我重新把刀打好送过来以后,你每天最多只能卖五百斤猪肉!”
猪肉荣再一次跳将起来:“五百斤!?我现在天天都要卖一千多斤猪肉架!你叫我以后日日最多卖五百斤!?这怎么行啊?”
许邵这时也发火了,一把将猪肉荣的头按在斩板上,将猪肉刀插在他面前,大叫道:“我陈许邵从来不会给一把刀医两次一样的病!你不听我说的话,下次再这样我不会管你的!就让得你亏本亏到死!”
猪肉荣只吓得几乎撒出尿来,只得连连答应道:“好~~好~~~我听你说的,以后每天最多卖五百斤猪肉,这样就可以了吧?”
听见猪肉荣终于答应了,许邵拔起刀,松了手,说:“这就对了,荣哥,你看看其他的肉档,其他人的生意都被你抢光了,大家都是做生意讨口饭吃,给别人留一条生路,对自己也有好处啊。”
猪肉荣依言抬头望了一下其他的猪肉档,果然都是冷冷清清,没有什么顾客,不禁心头一动:想当年,我猪肉荣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为什么我会全部忘记了呢?
一想到这里,猪肉荣立即大声宣布:“各位街坊,我猪肉荣今天当着所有人说的,以后我的档口每天最多只卖五百斤猪肉,卖完即止,而且我今天已经收摊,想买肉的就去其他肉档买吧!还有,如果其它肉档的朋友猪肉货不够的话,过来我这里,我可以让给你们!”
他此话一出,顿令街上所有人尽皆哗然,而其他的肉档档主更是欢呼起来,纷纷叫道:“荣哥你真是好样的!”“多谢荣哥!”
听着众人由衷的欢呼称赞,猪肉荣心中忽然生出阵阵感动,自己近年生意是越做越大,但和街坊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本来大家到自己这里买猪肉,就是因为自己价钱公道,又斤两十足,交易的同时也会聊聊天,彼此都是有说有笑的,但生意大了,聊天的机会也少了,现在每次交易,都是买就买,卖就卖,根本就是冷冰冰的,有什么意思?许邵要自己少做些生意,看来不但是为了让其他的档口也有生意可以维持下去,更加是为了帮自己寻回那久违了的‘快乐’!
想到这里,猪肉荣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马上用稻草将那九块肉骨绑好,递到许邵面前:“许邵,这些当是订金,等你帮我重新把刀打好送过来以后,再算算要多少钱好了。”
许邵接过肉骨,将那把猪肉刀放到木箱里面,说:“荣哥,放心吧,很快就能打好的了,这几天你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许邵和刀凤池、乔万春三人离开了热闹的西市,许邵便要将另外两份肉骨交给刀凤池和乔万春,刀凤池连忙便要乔万春掏钱,许邵急道:“刀爷,不用给钱啦!”
刀凤池仍是让乔万春掏了钱,说:“许邵,这些肉是我们买的,不给钱怎么行?”
许邵却是拒绝收下那钱,连连摇头说:“这样不行!荣哥又没有收我的钱,我怎么可以收你的钱呢?”
见许邵如此率直纯真的表情,刀凤池和乔万春更加心生要和他结交之意,乔万春将钱伸在双方之间,说:“你不收这钱,我们也不收那肉,刚才那老板说了这是给你打刀的订金,我们怎能白白要了?”
刀凤池也说:“就是啊,而且我们还要你帮忙诊治宝剑,现在仍然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呢。”
许邵见二人都是一脸的诚恳,也不好再推托,于是一手将钱收了,同是将那两份肉骨交给了乔万春,说:“那么就请乔爷将把剑给我看看吧。”
刀凤池却道:“等一下,在诊治我们的剑之前,我还有一事想问许邵你,你为什么要帮那个老板呢?算来他也是咎由自取,是他开始不相信你,你为何还如此为他费心?”
许邵少有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荣哥他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以前,他为人真的很好的!经常自己送肉给没有钱买肉过节的街坊,那些街坊全部都很喜欢他,但是自从他在‘猪肉王比武大会’上得了那个金称砣,就被名利迷了心窍,虽然做生意都还是很讲公道,但是就开始不再关心那些街坊,再这样下去,他会完全迷失本性,变成另外一个人!只要可以救到一个好人的话,花多少心思也是值得的!”
听着许邵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是如此的真挚诚恳,尤其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许邵的脸上露出那种欣喜的神情,教人感到无法不赞同他的说法。
刀凤池突然有一种预感,这医刀少年将来一定会是个守正辟邪,济世护民的大英雄,心中一激动,便将宝剑递到许邵面前,说:“好,那就请许邵你为我一看,这剑是好是坏!”
刀凤池这么说,其实另有深意,为的是要看看许邵的志向,因为这剑的来历非比寻常,许邵若真有非凡眼力,自会有所感悟,到时候或可借此对其志向窥见一斑。
许邵接过那剑来,拔出一看,突然眼中闪动精光,随即还剑入鞘,交回刀凤池手中,说:“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到僻静的地方再说。”却已换了口音,再不是满口月南粤调,而是一口纯正的京腔。
刀凤池和乔万春都是一惊,这少年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许邵突然换了一口纯正的京腔跟刀凤池和乔万春说要寻个僻静之处再细说,即使刀凤池对他多么有好感,也有些疑虑,正自不知是该答应还是拒绝的时候,乔万春突然说:“好!我相信许邵你不会对我们不利。”
许邵感激地向乔万春先施了一礼,说:“乔大哥肯信任许邵,许邵当然不会让乔大哥失望!”
刀凤池又想了想,也决定相信许邵,说:“那好吧,我们走。”
许邵显然对于附近的道路相当熟悉,转过几条横街,便来到了处冷巷中,这里虽然没有其他人,但巷口外经过的行人倒也不小,若有什么事,只要高声一呼,便会有人发觉。
刀凤池见许邵选这地点既僻静,也能保证安全,也相信了他没有歹心。
许邵又解释道:“本来我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只不过两位大人身份特殊,不便公开,所以才叫两位大人来这里说话。”
刀凤池和乔万春都吃了一惊,乔万春急问道:“许邵,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许邵突然单膝跪下,说:“请恕许邵直呼不敬,两位正是刀凤池大人和乔万春大人。”
乔万春讶道:“你、你怎认得我们的?”
许邵指了乔万春腰间宝剑,说:“刀大人和乔大人以这一柄雨龙剑相结交的佳话,天下皆闻,许邵因此知道两位大人身份。”
刀凤池倒是猜到了这个原因,但他仍然有所不解:“你只看了一眼,怎么就肯定这是雨龙剑?难道你以前见过这柄雨龙剑吗?”
许邵摇了摇头说:“许邵从来没有见过这柄雨龙剑,但是却认得,因为这一柄雨龙宝剑,是我师祖亲手所铸,许邵身为徒孙,当然一望便知是师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