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油的势,正反一扭,竟从他掌下脱了出去。
想要再抓,已经抓不到了。
街上的行人都被泼油的场面惊呆了,又在香油的气味中全都聚了过来。
迟玉果真如泥鳅一般,逆着行人两下闪身,窜进了路边的小摊子后面。
钟复川就是想叫人也来不及了,完全没了她的身影。
可真是应了那句,脚底抹油了。
明晃晃的香油不禁落到了钟复川手上,连他衣袍上都落满了油点。
他就那么站在大街上,成了最万众瞩目的香油人。
一旁打油的小孩,足足愣了三秒。
然后嘴一咧,拽住了钟复川的袍摆。
“抢油了!呜哇!”
钟复川:“”
唐百和阎宽兄弟闻声赶过来的时候,全都傻了眼了。
三人甚至忍不住齐齐捏了鼻子。
钟复川在极其盛大的香气中,看向迟玉逃走的方向,缓缓点了点头。
他气极反笑,一字一顿。
“迟煜,好的很。”
迟玉一点都不好,她身上也沾了好多香油。
一件好端端的袍子就这么毁了。
陶陶还有点不敢相信,“真是钟三爷?真要抓姑娘?是不是姑娘反应过度了?”
迟玉要是没听见他连番的冷笑,或许也有这样的猜测。
但钟复川的态度明显是变了的。
而且是大变了。
她穿着中衣盘坐在床边,越想今天被抓的场景,越觉得吓人。
钟复川从前从不阴阳怪气的反问。
这次一连三个反问,然后还笑了她三年过去了,还是原来的个头。
这是个头的事吗?
这是他简直换了个人一样,好不好?!
迟玉禁不住嘀咕。
“人的性情有可能变化这么大吗?”
陶陶正试着,被香油泼了的袍子还能不能穿,闻言回了一句。
“有可能啊,若是遭遇了大变故,可不就性情大变了吗?”
迟玉一下听住了。
这三年,钟复川是遭遇了什么大变?
她不知道,但也不敢再和钟复川见面了。
她还要北上寻爹,照着眼下钟复川的态度,她怕是要被他关进小黑屋里吧?
怕就怕关进小黑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