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21纽约4（第1页）

那天晚上吃完冰箱里的食物之后，雪莉和托尼的关系缓和了很多，不过之后他们两要么为了避开霍华德窝在工作室不出来，要么因身体原因一睡就错过了用餐时间，总之，没有再见过一面，也没人知道他们两就这样和好了。

直到离开两日的玛丽亚回到家。

那天雪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具身体很奇怪，睡的时间实在太长，按道理醒来该腹中空空，饥饿难忍，却几乎感觉不到这种痛苦，只有在起身之后头晕目眩时，才会发觉自己已经饿的不行。

雪莉一开始想是饿过了，所以感觉不到，可又多了一个心眼觉得问题出在自己的病上，可当她询问贾维斯，需不需要再为她多买几瓶药以备不时之需时，对方却说，这是她母亲亲自生产的特效药，如果需要的话，他就去联系一下克丽丝女士请她再寄过来几瓶。

奇怪，实在太奇怪，虽然也可以说她生的是世上没有几例的罕见病，但是……

总之，雪莉感觉并不太对头，上个世界的经历告诉她，她不该把这些疑点轻拿轻放，就此抛过，而那迟迟没有出现的花体字，又加重了她心里的猜疑不安。

于是在这天下午，她照常要走下楼梯去客厅吃饭，在日间，佣人们没有回家的时候——因为霍华德的身份，宅里是不让有除贾维斯以外的人留下的，她是随时可以去找他们，请某位厨艺好的佣人来为她做菜吃的。

但当她还没走下楼梯，经过没关严实的，位于楼梯口不远处的书房时，却听见玛丽亚和霍华德的交谈声。

出于礼貌，她不该偷听，可是，当对话中出现了她自己时，她就不能再囿于那一点不礼貌了。

“克丽丝放弃了抚养权？”这是来自霍华德的询问。

“是，但是，约翰却很不高兴，他和我说，因为雪莉没有归她抚养，所以克丽丝将不再提供给她特效药。”

“真的？我之前还一直以为雪莉是她的女儿，而不是约翰一个人的呢。”霍华德语气很不好，顿了顿，又说，“所以，玛利亚，你应该已经做了些什么了吧？”

“药现在是贾维斯保管，我打算从他拿了一些送去诺曼那里。”

“哦，要拜托奥斯本么？过两天我和他会见面，到时候我会和他说的，这不是什么大事。”

隔着门，雪莉意识到有关她的对话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可在她离开之前，她又听见他们开始谈论起‘魔方’，‘局内’，‘血清’，‘队长’一些词，正当她想继续听下去时，一直注意着周围环境的她听到不远处楼梯口似乎传来一点声响。

这个点的二楼一般只有贾维斯会上来。

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被发现，立刻放轻脚步，快步转回了自己的卧室，在来者走出楼梯口之前，轻轻阖上了门。

等过了一会儿后，雪莉才又一次推开门走下楼，只是当她在餐厅快用完餐的时候，却正好撞上贾维斯拿着一盒东西从楼梯上拐下来，他看了一眼雪莉，冲她点了点头，正要离开，从他转身的那个方向来看，大约是要去托尼工作室的方向。

可不知怎地，他忽然顿住了脚步，而后回身，走到了桌前，看了一眼雪莉面前将将要吃干净的餐盘，微微俯身，问道：“恕我冒昧，雪莉小姐，但是，请问您马上有时间帮我将这盒东西送到楼下吗？我突然想起我有些事情要做，恐怕来不及去一趟了，至于托尼，我想霍华德先生在，他是不愿意上来一趟的。”

工作室在地下，雪莉没下去过，但料想也不会费太多时间，来去顶多一两分钟，又如何算得上耽误？

但是，真要对贾维斯问出这种问题，那她才算是白活了。

于是，她只是笑了一下，打心底里感谢这位英伦管家的善意，而后放下刀叉，点了点头。

“荣幸之至。”

她这么说，而后，又略略皱了一下眉，捕捉到一点关键词，抿了抿唇，问：“为什么托尼和霍华德先生关系这么不好？”

因为就她的感觉而言，托尼虽然有点小孩子脾气，但并不至于叛逆到唯我独尊，而霍华德给人的感觉也很有礼有度，尽管父子间不对付是家庭里的常态，但似乎也不至于到了见面都避开的地步。

“我并本不该说这些，毕竟您是客人，主人的风波不该波及到您，但是……”贾维斯沉默了一下，雪莉看见他有些苍老的脸上多了些无奈，听见他说，“很多人都会对陌生人温和而难免会对亲近者粗暴，霍华德先生正是其中的佼佼者，特别是当他喝醉之后而玛利亚女士和我又不在时。”

雪莉抱着那盒还有点重量的箱子下工作室时，还在想贾维斯说的那句话。

当然，她不会说就因为这句话就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或者可以说是荒谬的怜悯和可怜来，也不会因为得知这一点就以为抓住了什么要害和可利用处开始筹谋。

她不太喜欢利用别人，这方面的弱点。

在工作室门前输入贾维斯告诉她的密码后，玻璃门向两边滑去，与她想象里不同，这里没什么很杂乱堆放的机械零件，也没有什么超时代的东西，归功于总来打扫卫生收拾东西的贾维斯，这里的大多数地方都很整洁，唯一乱的地方，是托尼所在的工作桌。

他此时正背对着她在电焊，在这个角度，雪莉只能看见在他身躯遮挡不住的地方冒出星星点点很亮人的火光，听见很刺耳的响声，而后，看见背对着她的棕发男生将手上的工具放下，一面说：“贾，你也来得太慢了。”

雪莉没忍住，偷偷笑了一下，心里期待起他回头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可她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上，很好心地帮他打开，露出里面满满一盒的零件要推给他时，却又听见他很随意而习惯地说：“我要个三个rct。”

说话间，他空着的手一摊，就等着她给他递东西。

雪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上满满一盒的，种类繁多的零件，又看了看还带着焊接面罩没摘下的托尼，决定不考验自己的运气了，她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说：“……抱歉，但是我不知道rct是什么。”

于是，大概有些遗憾，焊接面罩把托尼的脸完全挡住，雪莉只能透过面罩上的长条隐约看见底下对方震惊的眼睛，他又惊讶又害怕，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手紧接着虚虚护住台子上那一坨东西，隔着面罩，雪莉都能听见他声音颤抖。

“你、你——”

“我替贾维斯送个东西，你不必这么紧张吧？我不会再拆你的机器人了。”她顿了顿，忍不住笑意瞥了一眼工作台上完全没成型的东西，耸了耸肩，“再说，我想拆也要有的拆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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