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中的夫子最低都是秀才学历,耳濡目染之下,顾瑾玉的水平也提高了不少,只是略微的费了点功夫,再加点典故,润色一番就可以了。
等顾瑾玉写完后,天色也不早了,再加上困意袭来,索性还有两天,这不赶这点时间,于是收了纸笔,点了炉火,确保夜里火不会熄灭后,直接和衣睡了。
顾瑾玉本以为在这种及其简陋的号房里会翻转很久才能入睡,没想到刚沾上床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感受着号房里时不时的风,顾瑾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点燃士卒发下来的蜡烛。
这时候的蜡烛和现代的不一样,手感粗糙不说,也很不安全,因为是免费发放的,蜡油看上去质量也不行,顾瑾玉担心万一一阵风吹过,蜡油被溅到卷子上怎么办?
要知道考卷被污染了,直接按弃卷算。
顾瑾玉可不希望自己辛苦几年,就因为一时的大意成绩作了废,到时候哭都没法哭。
正想着,号房外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我的卷子”
声音刚一出口,顾瑾玉就暗道不妙,果不其然有一队士卒小跑过去,直接按住大叫的考生,不由分说的堵住嘴,将其赶出考棚。
——考试开始前,副考官已经重申不下三次考棚内不得大声喧哗,违者立即逐出考场。
挣扎的声音渐行渐远,随之而来的是巡逻士兵的声音。
“天气干燥,请诸位学子看好自己的考卷,如有损坏可以摇铃说明情况,可以视情况给予替换,但是考棚内不得大声喧哗。”
听了士卒的解释,顾瑾玉也知道了之前那位考生喊叫的缘故了,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考卷被污了,情急之下忘了规则才喊了出声。
考棚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就连吃东西的声音都轻了不少,大家都心有戚戚。
用了早饭后,顾瑾玉也精神了不少,开始将稿纸上的内容往考卷上誊写。
因为要注意整洁和字迹的端正,顾瑾玉的速度慢了不少,等到申时(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才写完,大概是因为一个姿势长时间不动的缘故,顾瑾玉写完感觉脖子都僵了,浑身难受的不行,只能起身摇铃示意自己要解手,借此也趁机舒缓一下身子。
解手的时候两个士卒毫不避讳的盯着顾瑾玉,确保顾瑾玉不会有任何作弊的机会。
顾瑾玉被两双眼睛盯的差点想直接出去了。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号房,顾瑾玉才缓过来,下定决心没有必要的话坚决不去上厕所。
捱过了第二天,第三天下午就能出去了,顾瑾玉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考棚内的士卒收了上一场的考卷后,紧接着就发了第二份考卷。
这份考卷不似之前那份有条理,第一题是帖经、第二题是墨义、第三题是经义。而是大杂烩,算学杂文诗赋都有,甚至还带了点十分浅显的政论,也就是对当朝的各种政令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算学是顾瑾玉的强项,杂文类似于现代的散文形式,顾瑾玉也不是很担心,而诗赋方面顾瑾玉也算是下了苦功夫,虽然还称不上一句出彩,但也算是差强人意。
政论方面,顾瑾玉有江夫子的书,对于朝廷一些政令还是有所了解的。于是挑选了几个简单的政令褒扬了一番,又含蓄的表达了自己观点。
写完后时间还在,顾瑾玉也不急着交卷,慢慢的检查了几遍,确保自己没有写什么违禁的字这才摇铃示意交卷。
院试想出风头的大有人在,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有人交了卷,顾瑾玉现在交卷也不算引人注意,最多是因为府案首的身份惹得有心人多看几眼罢了。
在狭小的号房里坐了三天,顾瑾玉乍一走出考棚,脚底仿佛踩着棉花一般,轻飘飘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早就在外面等候的大力眼睛尖,看到顾瑾玉出来连忙小跑过来,不由分说就背起了顾瑾玉。
顾瑾玉吓了一跳,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大力就已经跑了起来,直接将顾瑾玉塞进了马车里。
顾瑾玉沉默了一下,接受了大力的好意。
距离院试结束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顾瑾玉估摸着顾子昂没那么早出来,就让大力在贡院外等着顾子昂,自己则是先回了院子。
顾瑾玉这三天虽然没受啥罪,但精神一直紧绷着,陡然放松下来,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来,匆匆的喝了几口哑婆婆熬好的白粥,回到房间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
等顾瑾玉睡醒后,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
顾瑾玉闻着自己衣服上的怪味,好悬没吐出来,连忙开始洗漱,床上的被褥啥的也因为染上了味道被换了下来。
等一切结束后就到中午了,顾子昂也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回来了!考完试了!以后日更到完结!
说实话好就没写了差点忘记剧情(捂脸)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发三天红包叭(希望还有人在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