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趾问:“所以你真不认识?”
常仪不论是性格还是容貌都相当的有特色,不可能默默无闻,以燮的出身,哪怕没见过也不应该没听说。
“你确定她的名字是真的?”
“自然是假的,但我给你描述过她的容貌,那样瑰丽的容貌,我觉得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
“真不认识。”
燮忽的眯了眯眼,远远看到远方有黑点,那是城墙的方向。“那是什么?”
“应该是攻城了。”盗趾说。
外头的联军心并不齐,刚来的那会儿还认真攻打了几次,但发现鲁阳是真的同乌龟壳似的,想打下来,伤亡会很大后便改变了策论:围着。
盗趾琢磨着,接下来应该就是比谁能更熬了。
奴隶军只要熬赢了,就能和蒲阪谈判。
自己预测失误了?
“你在这里主持抢收,我带人去看看。”盗趾将枷放下对燮道。
“交给我吧。”
燮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盗趾回来,但也听到攻坚战该有的喊杀声,犹豫了下,派了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人很快就回来了。
联军用飞石车投进来很多尸体,尸体上长了脓包疹子,明显是死于疫疾。
盗趾快气疯了,正带人清理呢,但飞石车各处投,有一些尸体投入了居民区
燮呆住了,给麦子脱粒的枷跌落在了地上。
疯了。
鲁阳哪怕经过了之前的诸多混乱,如今也有二十余万人口,这样一座大城大疫,根本隔离不了所有人口,届时整个澜北都得倒霉,这是哪个蠢货想出来的?
燮下意识思考起来。
不会是扶风侯,这位一直都在不惜钱粮的收买氓庶与奴隶,一点一点的摧毁盗趾的根基,顺便掠夺人口,这么久,投入的钱粮并非小数目,她已经撒不了手了。而且季连国和扶风国位于同一条河的不同位置,从扶风国来季连国是逆流,可能多费点时间,但反过来却也很容易。
黎、高辛与唐三侯?
这三个嫌疑倒是很大。
唐侯应该也不会,唐国这么多年扩张得也厉害,以前和季连国有很多小国隔着,完全不接壤。如今的话,最近的地方就隔了一条漓水,季连国若瘟疫横流,他也别想跑。
高辛侯与黎侯与季连国的距离都不近,只要封住水路,影响不会太大,嫌疑最大。
季连侯?
季连国瘟疫横流,人口锐减,对做为季连国国君的他又有什么好处?
思考着嫌疑人,燮的心中却是升起了真切的绝望。
他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个蠢货给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望舒拆帝国的台,放帝国的血,干得特别勤快,但写到这里突然发现,实际上她十数年杀的人,好像都及不上她为盗趾改良出来的工具未来会带来的死亡多。
生产力的发展必然改变生产关系,但这种改变并不是和平转型,而是血腥转型。旧的生产关系里,不肯转型的统统死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不配套引发的战争中,而及时转型的则成为新的生产关系中的新贵。
从两牛拉犁到一牛拉,生产力至少翻一倍,再加上青婧在北方的研究,这对同门已经成了分封制的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