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婕妤总觉眼前人有一丝熟意,但细想之下又好似没有见过这人,闻言便勾了嘴角,缓缓道:
“皇上命本嫔照看云美人,你有伤在身,也念及你是护主,本嫔不与你计较,快些回房吧。”
柔柔的话语却含着许多威胁,云初见状先是松展了双眉,在青枝开口前道:
“顺婕妤见谅,我这宫女就是如此,有些倔,这样吧,反正我已醒了,您守了一夜也辛苦了,还是先回去洗漱一番,皇上那边,我自会去回禀,云初过两日亲自答谢您昨日的照顾。”
许是早知云初醒来后便会让她走,顺婕妤也未再说什么,只是在踏出内殿前,后头看了一眼云初,而后笑道:
“三千宠爱在一身,三千怨怼也在一身,云美人还是要小心些,否则这后宫的戏岂不是唱的太无趣了些,皇上的宠爱固然要紧,但自己宫中的下人都管不好,要如何应对外头旁的人,云美人,好好想想吧。”
熹微的光洒在顺婕妤身上,云初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话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诧异之时对方已出了内殿。
云初揉了揉眉心,才醒,便接收着许多事,尚反应不过来。
让白露扶着自己起身,云初将方才喝水的杯子重重地敲了下,让十一三人皆跪下了,唯有青枝,还望着内殿的门,似是还有人站在那一般,呆呆地望着。
“青枝,这已然是第二次了。”
云初并未大声,只是如寻常说话一般,轻声说了下,似有似无,十一见状便知主子是真的怒了,连忙拉扯了下青枝的袖子。
“主…主子。”
青枝还欲行礼,却被云初喊了停,只得又慢慢起身,伤处发疼也不敢说话,只是脸色是越来越不好。
“罢了,你先回去养伤,想明白了再找我,这是第二次,你该知道,若再有一次,这印月阁便容不下你了,白素,扶她回去!”
瞧着青枝这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云初也丝毫没有心软,她可以理解青枝有自己的私人恩怨,但将私人恩怨在她这印月阁发泄就是不行。
想起顺婕妤走时的那番话,云初还是有些不解,若说她在帮自己,但言语不祥,且眸中也无太多善意,但若是对手,为何要提醒着一番话。
抬眸看向十一,顺婕妤这事再多想也是枉然,只是以后需对此人多加注意才是,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野木菊之事。
“十一,昨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说仔细些。”
窗户并未关紧,外头的凉气顺着窗进来,云初听白芍自尽时打了个颤,将置于一旁的披风披上。
片刻后,十一停下了,望着嘴角有丝干裂的主子,倒了杯水给云初。
“所以,白芍自尽,小达子在宫正司,皇上下令彻查,顺婕妤自请照看我,皇上让贺太医为我调理。”
温水入喉,终是缓了些,云初理了理十一所说的,其他的便罢了,便是这贺太医,昨日昏迷,她并不知这贺太医是何人,也不知他是如何说的,但既瞧出了是野木菊,也未戳穿她,便应是可用之人,只是不知对方要什么。
“那个贺太医,昨日是如何说的?”
外头风大了些,打在墙上,有些声响,闷闷的。
十一回想了下,才道:
“青枝姐姐说,那个贺太医知这香是何物,却对皇上说这香有毒,而后到了印月阁,也指证小达子和白芍,更是说他们所用之量,足以致死,所以皇上才大怒要彻查,此番,还是多亏了贺太医,且方才贺太医还与奴才说,主子您体虚,需进补,且拿了不少药,都是温和的补药,说是不会过补致虚。”
细长的手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云初垂眸,不解这贺太医为何要帮她,但对方既已选择,她便接住,这后宫,还是要有自己可信的太医才是。
“十一,这贺太医,名甚?”
“好似叫贺书言。”
“娘,这有个小乞丐,好可怜啊,可以带他回去吗?”
“你既为我云家人,自不能没名,瞧你很是喜爱看书作诗,便叫书言如何?”
“书言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拆我们的家啊?”
“书言哥哥,我走不动了,还有多久到郾城啊,爹娘说郾城很漂亮,是真的吗?”
“书言哥哥,娘亲好像病了,你快来瞧瞧啊,好烫,好烫,娘她怎么了?”
“书言哥哥!书言哥哥!你在哪啊?”
“娘,书言哥哥为什么要走?他不是我兄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吧~
关系还挺复杂,我这秃头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哦,原来是我掉的头发形成的智慧
晚安,早点睡哈,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