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后来赵曦珏见到的那一幕。
“如此说来,清王妃是想在京中子弟里为温姑娘寻个夫婿?”赵曦珏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书案上,意味不明地问道。
玄礼却答得有些迷茫:“应当是吧……”他只是把查到的事情如实禀告罢了,至于清王妃是怎么想的,他怎么知道?
“不过还有一事。”瞧着自家主子皱着眉头仿佛不甚满意的样子,玄礼忙加了一句。
赵曦珏挑挑眉,示意他有屁快放。
“属下听说,温姑娘本人仿佛对京城子弟并无兴趣。”
“哦?”赵曦珏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除了日前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温姑娘平日里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清王妃要带她去其他府上应酬,便推说自己脚伤未愈行动不便,为此清王妃还气得摔了一盏茶。”
“……”那可不,若是在京里没相看到人家,回了随州怕又是要被大许氏往自家里塞。
“清王的二公子,当真如此出色?”赵曦珏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不等玄礼反应,他已将手中的纸张往案上一扣,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殿下可是要求上书房?”玄礼急忙跟上。
赵曦珏头也不回:“去康乐公主府。”
玄礼眨眨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提醒自家主子一句,因为上次他将康乐公主打包从太子府里扔出去,康乐公主已在公主府的院子里养了两头西域獒犬。
——专咬当今太子殿下。
“好端端地怎么想起来让我办花宴?”赵曦珏到底还是进了康乐公主府的大门,只是等他说清来意之后,康乐公主非但没有欣然应下,反而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我想想你上次怎么说的?‘孤最烦这些莺莺燕燕叽叽喳喳闹个没完的样子’?”
赵曦珏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今年是父皇五十大寿,各地藩王都携家眷入京。女眷之间沟通素来要比朝堂上随性地多,可借此机会查探一下各地藩王的势力。”
这个理由勉强还算可信,但赵曦月眉头一皱,问得更加困惑,“那为什么要连府里的姑娘一起请?”
赵曦珏放下茶盏,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年岁尚轻,只请那些王妃夫人定会惹人生疑,请上府里的姑娘大家也只会当做是你贪玩,不会多想。”
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赵曦月又睃了赵曦珏一眼,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赵曦珏这字里行间的态度里,写满了“欲盖弥彰”四个大字。
“对了,前几日我在御花园撞上了一个清王妃带来的姑娘,说是姓温,清王妃娘家的姑娘。”赵曦珏又压下一口凉茶,“我怀疑其中有诈,你下张帖子将那位姑娘也请来,摸摸虚实。”
“……”还指名道姓的,更可以了好吧?
迎着赵曦月加倍怀疑的目光,赵曦珏依旧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地反问道:“糯糯还有什么问题么?”
“……”她觉得哪里都是问题,哪里都想问。
半晌之后,到底还是抵不过自家六皇兄坚持的目光,康乐公主摸着脖子,在一阵怀疑与自我怀疑中,答应了赵曦珏这个合理又诡异的请求。
“多谢皇妹了。”喝完了茶盏中的最后一口茶,太子殿下翩然而去,一如他翩然而来的模样。
赵曦月望着桌上空荡荡的茶盏,忽然间觉得比起答应办这劳什子花宴,更应该直接关门放狗,将赵曦珏狠狠咬上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