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月沉默了一瞬,语气里颇有些无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赵曦珏哼笑一声,虽没接她的话,但话里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前世里番邦来得仓促,连下三城打了个大夏措手不及,内忧外患之下,有人提出和亲一途平息干戈倒也称得上法子。可如今大夏尚算是兵强马壮,番邦几次来犯都未能突破边境防线,那些个心怀鬼胎的还能扯着劳民伤财的幌子要求和亲议和,实属无耻。
若是为了黎民百姓也就算了,可他们分明是因着赵曦月受宠又偏帮自己,这才想将赵曦月送走以图削弱他的实力。在他们心中,公主再尊贵,比起那高台上的龙椅,还是万不能及的。
朝堂上吵了一圈,扯了天灾扯了人祸,最后还要他这个协管户部的六殿下出来说一说如今这国库经不经得起兵部折腾。
六皇子殿下从来不是会吃这种亏的人,于是一撂挑子,不干了。
“那你也不能晾着户部的差事不管啊,”赵曦月唉声叹气,俨然一副长辈的口吻,“被父皇知道了,我可不会帮你求情。”
赵曦珏懒洋洋地一掀眼皮:“父皇知道着呢,要不然也不会又将你同谢温瑜的婚事摆到明面上说。”
赵曦月双颊一红,没好气道:“谁跟你说这个了!”
“放心吧,叫父皇这样敲打一回,那些人精心中有数。况且眼下边伯侯还守得住,和亲一事本就站不住脚。”玩笑过了,赵曦珏眼底的冷意也散尽了,这才不紧不慢地笑道:“至于差事,等过几日谢温瑜递了折子参我一道,我便回户部上值去,耽误不了。”
谢蕴上折子参他?
察觉到赵曦月递过来的困惑目光,赵曦珏好整以暇,慢悠悠地语调听得她直想打人:“温瑜进了御史台正是万众瞩目的时候,孤作为他的至交好友,自然是要给他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
赵曦月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连我都参,他还有啥结党营私的机会吗?”
“……”赵曦月面无表情地拍了两下手当做捧场,语调里不见任何起伏,“好,不愧是你们,够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他俩这关系,谁信他们不是一派的啊?!
仿佛看穿了赵曦月心中的呐喊,赵曦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是真是假谁在乎呢,做出来这回事就成了。”
“……”成了,她无话可说。
兄妹二人东拉西扯地聊着天,忽听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二人的话题。
不等玄礼出去查探,青佩压低了的声音已从门外传来进来:“二位殿下,边伯侯府四公子有事要禀。”
武令其?
赵曦月与赵曦珏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这真是位稀客了。
既然已到了门口,又明摆着是来见他二人的,赵曦珏便也不曾推辞,点头示意玄礼请人进来。
自打武令哲与赵曦云的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这位一贯爱凑热闹的武四郎就跟蒸发了一般,在京中鲜有声响。
不过边伯侯和边伯侯世子二人如今驻军西北,此前与番邦几次较量,都是他父子二人领兵迎敌。而留在京中的武家三郎也是颇有才干,许是能成为下任京兆尹。是以哪怕世家之中对武令哲不屑一顾,却不曾为此低看了武家。
所以当赵曦月兄妹二人瞧见一面颓唐的武令其时,脸上不约而同地划过了些许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设置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