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正盈朝这个词从曹承嗣嘴中说出来,他自己很是肃穆,但他的党羽中,有人脸皮不够厚,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
曹承嗣知道,其他人也知道,曹承嗣此举是为了让他的党羽能够掌控从朝廷到地方的权力,每一个大权在握的人都会这么做。
“大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曹承嗣的堂弟问出了这个问题,曹承嗣几乎毫不犹豫的说道:“明日随我进宫,先将皇宫中的侍卫全部换掉,然后伱们就开始前往我大魏各地,去巡抚那些士族。
务必使士族都站在我们这一边,虽然朝廷里面的权力不能给这些士族,但地方上还是需要这些士族帮助的。”
众人一凛,曹承嗣没有讲什么治国的良策,而是继续加强自己的权力,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是开始架空皇帝和太后,以便夺权篡位,其他的事情都要为这个事让步。
翌日。
曹承嗣率领着一众亲信,将自己的私军调换成宫中侍卫,去觐见太后和皇帝。
小皇帝不懂这些,只是好奇的望着,太后却意识到了不对,她脸上神色大变,苍白一片,姣好的脸上花容失色,惊骇问道:“金城王,你带兵入宫,这是要做什么?”
曹承嗣单膝跪在地上,沉声道:“太后,臣得到消息,宫廷宿卫中,有少许人是那些奸人的同党,臣担心太后和皇帝陛下有危险,于是招募效忠于皇帝的勇士,将那些人替换掉,以保证陛下的安全。”
一行人在殿上,然后就听着外间传来一些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些拖动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曹承嗣笑道:“太后不必担心,这些奸人只占很小的一部分,现在禁卫已经安全了。
臣这便告退了。
太后在宫中安享富贵便是,臣还公务繁忙,这便离开。”
曹承嗣说罢就直接离开,太后望着曹承嗣离开的身影,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忠臣,自己之前可能是中计了。
她望了望殿中的小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大魏怎么会陷入这种变故呢?
从曹爽开始,竟然找不到一个忠正良直的臣子,只有无穷无尽的斗争,还有无穷无尽的野心家,到了现在,就连一个能够托付朝政的人都找不到。
她本以为曹承嗣会是那个能够托付的人,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曹承嗣的伪装而已,他同样是个野心勃勃之辈。
……
曹承嗣离开皇宫后,只觉畅快至极,经过今日的清理,他对皇宫的控制程度陡然上升了不知多少个层次,虽然限于朝野声望,他还不能彻底的控制皇宫,但他认为暂时已经不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清洗曾经的政敌党羽,那些不愿意投降的,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曹承嗣按部就班的安排任务,但听着听着有人觉得不对劲,于是问道:“大王,我们不准备收复河东和河洛吗?”
曹承嗣一顿,带着看傻子的表情望过去,那人自然知道说错话了,连忙低下了头,曹承嗣又望向其他人,将众人反应收入眼底,立刻就知道不少人都有疑问。
于是沉吟一下说道:“我军在河东和河洛大败,野战军损失惨重,至少数年之内,都没有进攻的能力,这应该是诸位都知道的,就算是我不太懂军事,也知道守城和攻城是不同的,诸位应该更清楚。”
众人齐齐点头,是这个道理,曹承嗣又道:“梁国占据河洛,但因此而和燕国以及汉国对上,我魏国只要守好崤函之关隘,坐视关东争斗即可。
至于河东之地,现在的燕国中,反间计刚刚见到成效,燕国太后和慕容恪之间的斗争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这个时候我们进攻河东,岂不是给慕容恪从蓟城中脱身的机会吗?
与其在战场上再和慕容恪一战,不如等慕容恪死在蓟城后,我们再出手,只要我们不进攻燕国,燕国太后就绝对不会放慕容恪过太行山,甚至我们很快就能够听到,太原王慕容恪的王国改封的消息。”
曹承嗣对燕国太后的心理把握的太好了。
曹承嗣的种种举动,自然瞒不过其他人,只不过一开始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曹承嗣先声夺人而已,待回到府邸后,许多反对曹承嗣的大臣,立刻就开始互相之间联络,要掀翻曹承嗣的统治。
曹承嗣和其他各派之间的斗争之激烈,已经完全将魏国中的国事置之脑后,到了必须分一个高低上下,乃至于生死的程度。
……
“凉州再次叛乱!”
曹承嗣的金城王府中,幕府成员都阴沉着脸,他用力的一拍怒声道:“区区一个凉州,竟然短短一年之内,就两次叛乱,这是在打我这个大将军的脸。
朝中不知道多少人在看本王的笑话。
上次平定凉州的叛乱还是太过于仁慈,这次必须重重的清洗凉州,让凉州彻底安分下来。”
曹旭硬着头皮说道:“王兄,上次凉州叛乱损失惨重,所以这次才会再次叛乱,如果这次再损失惨重的话,我们在长安的力量可能会受到影响。
这次平乱要小心谨慎,在凉州大开杀戒,恐怕是不行,会激起凉州士民的反抗,那个地方民风剽悍,一旦和朝廷离心离德,恐怕就是董卓旧事。”
西凉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