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多次主动要给李春花买东西,给银子,李春花都不要。
冬日里她来了葵水,在家烧水洗衣裳不方便,都是李春花给她洗衣裳。
有几次,她的裙子弄上了血,换下来后,李春花立马就给她洗了。
她不让李春花帮忙洗,李春花却硬是拖过去给她洗,还说女儿家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年轻不注意,老了一身病。
说不感动,那她就铁石心肠了。
身为婆婆,李春花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人嘛,都有私心,她能理解,也能接受。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忍心当着李春花的面说出那些不太好听的话。
她只想体面的保持着一份不远不近的关系,好在窗户纸从来没捅破。
由小莲做向导,白小芽跟着她去看了赛诗会,因为人太多,挤都挤不进去,他们就在外围感受了一下气氛。
然后便满大街逛,一路上吃吃喝喝,感受京中的热闹。
直到天快黑了,白小芽才把小莲送回去。
“今天太谢谢你了,原本你该陪着家人一起过中秋的,却陪我闲逛了一天。”
小莲提着好几个食盒,笑道:“掌柜的说这话就见外了,您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还嫌陪你陪得不够久呢,我爹娘他们,晚上回去陪着也是一样。”
另一边,白小芽走了后,江远山走进花厅。
李春花怒气腾腾地看着江远山,难得的冷着脸,问他:“在上京前,你说的那个‘寡妇’是不是就是你嫂子?”
江远山垂着眸子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然而他这样的态度,却让李春花更加愤怒。
李春花早就谴退了家里的丫鬟小厮,此时花厅里就她和江远山母子两人,江玉姝已经哭着回了房间。
环顾一圈,李春花从架子上取下用来扫灰尘的鸡毛掸子。
她握着鸡毛掸子带毛的那端,扬手用鸡毛掸的棍子打在江远山背上。
“你个混账东西!枉你还是读圣贤书的人,圣人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书院的夫子教你不顾人伦纲常了吗?”
江远山被打得身体颤了下,他抿嘴咬着牙,舌尖用力抵住上颚忍住痛,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李春花是真的被气到了,高举着鸡毛掸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背上。
江远山跪在她面前,低下头背朝上,一声不吭的任由她打。
江玉姝在房里听见外间的打骂声,她哭着跑了出来,上前跪下抱住李春花的腿:“娘,别打了,别打二哥了。”
江远山抬头看她一眼:“玉姝,回房去。”
李春花看向江玉姝:“娘问你,你二哥和你嫂子,他们两个……”
不等李春花说完,江远山再次出声:“玉姝,回房。”
江玉姝又哭着跑回了房间。
李春花气得再次狠狠的打了江远山两棍子,最后终是不忍心,收了手。
她扔掉鸡毛掸子,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出声。
“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江云海你个杀千刀的,你干脆把我也带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