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是是非非,罗家人并不在意,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从b市回来之后,休息了几天,罗浮春便去山上摘了点野葡萄回来酿酒,山上野葡萄味道比不过人工培育的甜,但是却有一股很爽口的清爽感。
村里人少,导致山上的野果泛滥,除了来吃的鸟儿,就没人去摘,倒是便宜了罗浮春他们。山上野果倒是不少,有野葡萄,野梨,野枣子,罗浮春也不嫌酸,去山上摘葡萄的时候,都扒拉了一点来。
枣子倒是挺甜的,青翠中带着点红色,吃起来脆香又甜,倒像是人工培育的蜜枣了。
野葡萄用来酿酒,山上的野葡萄是绿色的,从一开始深深的绿色,变成了通透明亮的绿色,瞧着倒是挺好吃的,等入了口,就会发现还是挺酸的。
罗浮春并没有用冰糖中和酸味,而是用了花蜜,花蜜带着一股自然的花香,和野葡萄一起酿制葡萄酒,成品会有一种更丰富馥郁的香气,而花蜜的腻味,也会被野葡萄的清爽给中和,能形成一种更美妙的滋味。
山上野葡萄也不多,罗浮春也没用家里的大坛子酿,她打算酿来自家喝,便用的小坛子,拢共酿了二十坛左右,彻底封好了好好的放好。
当然,她还另酿了一批葡萄酒,这次的葡萄用的是罗饮冬家果园里的葡萄,他家的葡萄也是绿色的那种,入境成熟了沉甸甸的挂在枝头上,能看见沾在皮上的,自然分泌出来的白霜。
有阳光斜斜的漏进来,落在葡萄上,有种玉石一般的剔透感。
葡萄不大,挤挤攘攘的挤在一起,看上去体积小,但是却很甜,和山上的野葡萄简直是天上地下。
罗浮春和罗梨白摘了篮子去摘,罗饮冬和她们一道,还和她们介绍了这葡萄的来历,就是用山上的野葡萄嫁接的,最后长出来的葡萄结果,就变得很甜,还带着山葡萄爽口的优点。
罗浮春和罗梨白头上都戴了一顶草帽,遮阳防晒的,出门的时候,罗梨白还拖着她抹了不少的防晒,生怕把人给晒黑了。
此时她拿着剪刀剪着葡萄,突然道:“罗萄萄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葡萄酒啊?”
罗饮冬目光奇异的看了她一眼,道:“这倒是被你猜出来了,原本想说叫罗葡萄的,听起来不太像名字,就改叫罗萄萄了……不过现在家里人取名字也不遵循改酒名这个规矩了,本来就是老祖宗们的玩笑话。”
想来,等到了罗梨白他们这一辈,取名字还遵循酒名的,就更少了。
罗饮冬叹了口气,道:“我们家啊,子嗣都不丰,刚好又赶上计划生育,我和你四叔也都只有一个女儿。不过我们也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从遗传学上来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反正生下来的孩子,都有我们家一半的血统,所以靠男孩传宗接代什么的,根本不科学。”
罗梨白稀罕道:“爸您还懂遗传学了?”
罗饮冬一巴掌拍在她的帽子上,道:“好歹你爸我也是大学生出身,在你眼里我就连遗传学都不知道啊?”
罗梨白扶住帽子,嘟囔道:“我这不是合理怀疑嘛,你们那年代有开设生物这门学科吗?”
罗饮冬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这再看旁边乖巧秀净的罗浮春,这一对比下来,罗饮冬忍不住感叹,这也就是自己亲生的,不能嫌弃。
罗浮春掐了一颗葡萄塞到嘴里,葡萄的皮有点酸,但是那点酸涩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等咬开之后,里边的滋味却是难以形容的清甜香气,浓郁的葡萄香味。
“这个葡萄好好吃!”罗浮春双眼一亮,十分惊喜。
罗饮冬哼笑,说:“也就是我们这个地方人杰地灵,种出来的瓜果都特别好吃,就山上的野葡萄,就算是酸了些,但是滋味也是清爽可口,别有一般风味。也是这个原因,我当初才兴起做水果生意的,我们家的水果,在外边可受欢迎了”
家里的水果好吃的原因,除了是培育的新品种,也有土地好的原因在里边,他们这山里的果子都比外边山里的好吃。
罗浮春吃了一串,拿了手帕将手擦了擦,道:“这葡萄比起山葡萄甜多了,拿来酿酒,口感应该会更细腻一些……”
罗饮冬看了她一眼,说:“你还真像你爷爷,什么时候都想着酿酒。”
说到这,他喟叹说:“我还真以为,我们罗家的酿酒之术,要失传了,我们上一辈就只有你爷爷愿意继承这个手艺,到你们这一辈,更是没有孩子愿意耐下性子来酿酒了……还好还有个你。”
大家读了书,上了学,再考上大学,就找工作,却没有人对酿酒感兴趣,这一辈也没有在酿酒商有天赋的,所以罗家人都以为,他们罗家的酿酒之术,大概是要在这里断绝了,心里自然是遗憾叹息的。
可是哪里知道,突然又冒出个罗浮春来,人不傻了不说,还聪颖能干,在酿酒上更是特别有天赋,没瞧见现在外边多少人喜欢他们罗家酒啊。
对此啊,罗饮冬他们也觉得有些欣慰――总算是没有对不起老祖宗,让酿酒手艺在他们这里断了传承。
罗饮冬说起罗浮春爷爷那一辈的往事,那时候正逢乱世,家里的酿酒手艺,也没人愿意继承――饭都吃不起了,谁还愿意学什么能酿酒啊?这东西又不能吃饱肚子。
后来还是罗爷爷站出来,免去了酿酒手艺失传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