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这样。
就在槐岳几乎要以为男生其实是个不会动的木偶的时候,它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手术刀反射出刺眼的阳光,下一秒,刀尖直刺向槐岳的眼睛!
“砰!”
槐岳闪得够快,但手术刀还是擦着她的耳朵往后刺了过去。她重重跌到地上,看见手术刀连着男生连着抓手术刀的手,一齐深深陷进了纸壳里。
那样的力度,如果刺到她身上,她会是和女孩儿一样的死法。槐岳瞳孔震颤,爬着向后退去。
男生甩掉套住胳膊的纸壳,转过身,依然笑吟吟地看向槐岳。
他的脚步轻缓而有力,像是在秋日的校园里踩着枯黄的落叶漫步,偏偏手上的手术刀寒光恻恻。
槐岳已经退到了窗口,背靠墙壁,终究还是把自己逼上了死路。她侧眼一瞥,水泥路的颜色和手术刀一样冰冷。似乎进与退,都是死路一条。
男生跨过女孩儿、跨过地上的杂物,稳步向她走来。
认命吗?不会的。生路和死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她一只脚抵住墙壁,握紧手中的木棍和筷子,就在男生再次突然进攻的时候,挥棒砸去!
“哐!”
手术刀划过她的鼻头,她一棍子把男生狠狠拍到柜子上。
满柜的杂物掉了一地,男生似乎有一瞬间的愣怔,没有想到它的猎物居然会突然进攻。但它却没有迟疑,一把抓住槐岳向它砸去的第二棍,手术刀闪着寒光划向她的喉咙。
槐岳几乎可以感觉到加厚的针织帽被划断了毛线,她后仰躲过这一击,另一只手上的筷子已经狠狠向男生的眼睛刺过去。
男生侧头一躲,筷子穿透了它的耳朵。
槐岳心下一沉,脚下往旁边转去,与男生调转了位置。她在外、它在内。
没有迟疑,她猛地蹬脚一踹,男生重重撞上墙壁,巨大的冲击力让它上半身差点儿探出窗外。
扭转战局,就在此一举。槐岳松开被男生抓住的木棍,一把揪住男生的领子将它往外推去,另一只手则用筷子拼命朝它脸上一阵乱刺。
眼角、鼻子、脸颊,筷子刺出一个个血洞。男生终于被激怒,怒吼着反手将手术刀向槐岳背后刺去。
槐岳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招,身子立即往下一蹲,躲过手术刀的攻击,两手抓住男生的脚踝,奋力往上一抬、又一推。
“砰!”
本就半个身子伸出窗外的男生,被槐岳扔下了六楼。
大红色肆意蔓延在和它的手术刀一样颜色的水泥地上,鲜血为他扭曲的骨骼做了最鲜艳的点缀。
槐岳不敢再停留,捡起木棍和筷子就跑出杂物间。
然而刚到楼梯口,下面的平台上,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脖子上一道血痕绽开的女生,正露出一样诡异的笑容,静静看向槐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