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
草啊。
一种植物。
展大人窘红着脸低吼:“你给我回来!——”
“回来做什么?”马汉不回来,马汉很狗地站在走廊里扬声。一边扬声拒绝,一边奸滑地抬脚远离。
“回来给她灌药!帮我搭把手,我一个人灌不了!”
“……”
好家伙,一个女流弱质的技术吏,喝药得两个武官一齐上阵,按着喝。
就这样,展昭还是又挨了好几脚踹。
马汉咔擦一声,忍着痛,接上了被仵作师傅卸掉的左臂。
看着角落里意识不清,自我保护姿态,蜷缩作一团的禽兽。马校尉若有所思,认真地考虑,说:“中牟的案子结了以后,这事我必须得跟包大人汇报一下。”
仵作师傅有鬼。
瞒天过海,蒙蔽着所有人,深藏着武术。
那武术甚至能暴打展护卫。
展护卫捂着被捶得青红的腮帮子:“不必上报,你以为,包相不清楚她身上的怪异?”
马汉猛然看他:“你什么意思?”
展护卫眼帘下垂,敛去晦暗深深:“这一柄,是包相手里的双刃剑。”
“还有,”顿了顿,形容狼狈的红袍武官,补充说,“今天你在这里看到的所有事情,建议都忘掉,尤其是关于这位仵作师傅的隐秘。”
“为何?”
“因为衣冠禽兽,惯行灭口。”
“……”
“……她是同僚,她爱我们。”
“她是禽兽,禽兽不知爱。”
“……”
“……我听你的,展大哥。马汉今晚没有来过这里,给仵作师傅灌汤药的,只展大哥你一人。知晓她身藏武术的,也只展大哥你一人。”
处在被徐仵作灭口的危险中的,也只剩展大哥一人。
死道友不死贫道,马校尉果断撤了。
展昭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臭小子弄清楚利害局势以后,跑得真快啊。不愧为开封府声名赫赫的草上飞—马校尉。
房门重新关闭,静谧的灯笼散发着暖暖的光辉。空气中的药味越发浓郁了,还混杂了一丝红糖姜汤的甜辣味。
展昭头疼地注视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湿漉漉。
“谢天谢地,退烧药终于灌下了。”
“徐仵作,我现在去叫官驿的丫鬟进来,给你换下湿衣服,穿上干燥的厚衣服保暖。你能保证,不要再打伤人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