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慢吞吞走出立政殿,慢吞吞走向宫门。
尽管已经走得很慢了,坐上车的一瞬,还是感觉到心口犯疼。
花笺不由苦笑。
凭她从前的本事,也不足以发觉莫急的踪迹,更别说如今,连一点微妙的直觉都没了。
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一样。
要是能快点修复心脉,得以重新习武就好了。
不过,她已经算恢复得快了,短短一年抵上了钟楚楚年,这都多亏了陶汾古道热肠为她寻来五株酒心蕊入药。
酒心蕊不好找,她也不太可能更快了。
花笺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皱眉吩咐:“去城南!”
……
城南有个胡饼铺子。
那时莫急奉命看守她,她便以引他露面为乐。
有一次他被迫现身时略显仓促,嘴上还叼着一块胡饼。
后来她找遍了整个京城,终于找到那块胡饼的出处。
那就是个普通的胡饼铺子,往来都是贩夫走卒。
但花笺一下车,就闻到一股不应出现在胡饼铺子里的酒香。
很快,她就找到了酒香的来源。
是一块打开的黑色粗布,布上压着一只黑陶盖。
陶盖盖的器具不在。
陶器,酒香。
花笺心跳骤然加快。
是普通的酒具,还是……用来装酒心蕊的?
她不由放轻脚步走近那只黑陶盖——
……
莫急回来时,就见一女子鬼鬼祟祟靠近他的包裹。
他下意识就是一记掌风送过去,身随风至,迅速将包裹抄在手里。
抄回来一看,只有包裹布和盖子。
这才想起酒心蕊一直在他手里,刚刚带出去浇灌酒水了。
好在他动作够快,还来得及扶了那女子一把,没令对方摔倒。
顺便瞥了那女子一眼。
十四五岁模样,瘦得下巴略显尖刻,眼睛很大,乌溜溜的,震惊地看着他。
好像有点眼熟。
莫急又看她一眼。
然后扭开脸,将热腾腾的胡饼叼在嘴里,拿盖子将装酒心蕊的陶罐盖上,黑布胡乱一裹,走了。
回宫,酒心蕊交给唐皇后复命。
然而第二天,却被唐皇后叫到面前。
“花笺昨日在城南的胡饼铺子被人打伤了。”皇后娘娘一脸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