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倒是有宫人出来看到,但因为是太后动怒惩治的人,她们可不敢上前找事,纷纷当作没看到,扭身躲了。
宋菱就这么被扔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刻钟,直到赶来的魏暨看到,才急急的过来见她扶了起来。
“菱儿,菱儿”
到底是自己娶的女人,便是有了隔阂和怀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看宋菱听到他唤,眼也没动下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但他现在右臂受了伤,根本没办法将宋菱抱起来。
虽说因为他的喊叫声不得不赶来了两个宫人,但她们是太后的人,没有太后的吩咐,谁也不敢上前帮成王。
最后魏暨不得已只能将宋菱放到了左肩,将她抗包袱一般带进了太后的大殿。
进了大殿,魏暨将昏迷不醒的宋菱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就跪到了正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喝茶的太后面前。
“皇祖母,这事菱儿并不是有意的,您饶过她吧。”
魏暨知道,即便宋菱晕过去了,可若太后不软下态度,松口放过宋菱,那他今日也带不回宋菱,更别提为她请太医。
他只能苦苦求太后,谁让,他现在并没有实权,只是个太后宠爱的孙儿而已。
“让哀家放过她可以,你将月儿娶了。”
太后看着魏暨跪在她面前,眼也没眨下,也没去看倒在一边椅子上的宋菱,又轻抿了口茶,才淡淡说道。
“不可能!”魏暨断然拒绝道。
别说他没打算纳侧室,便是打算了,他也不会纳把这事捅进宫里来的孟月。
他现在对孟月已经是厌恶至极,甚至远超了以前宋蓁在他心里的印象。
太后听他拒绝,也没什么反应,面上依然冷淡,只静静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纳妾是因为成王妃?”
魏暨嘴张了张,他不知道怎么说,在今日之前,他可以很肯定是为了宋菱,但现在,他好像更多的是为了承诺,曾经给宋菱的,她无子前他不纳侧的承诺。
太后见他沉默,便以为他是承认了这事,当下冷笑一声:
“暨儿,哀家原本以为,你和你那扶不起墙的父王不一样,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便要死要活,放弃大业,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两样。”
魏暨的父王,太后的小儿子,是殉情去了的。
殉情的对象,不是魏暨的亲娘,而是一坊间女子,且,是青楼里倚栏卖笑的舞女。
若是单单做个外室,太后还不会管,关键是那女子仗着有了身孕,想进府为妃,还不是妾位,而是侧妃之位。
太后就容不得她了,直接派了人去警示她,不想那女子不经吓,当即吓得小产,没多久就忧郁去世了。
那女子死后,痴情种的老成王便整日不吃不喝的守着那尸体,隔了一段时间,便精神失常,抱着那尸体吞金去了。
那会儿,老成王妃还怀着八个月大的魏暨,听到消息,经受不住打击,竟难了产。
太后把魏暨接到身边亲自抚养,为了不让魏暨走老成王后路,在他还尚小的时候,就令宫人每日在他面前说这事。
是为了警示他,也为了让魏暨尽快成长。
魏暨确实因此成长得很快,三岁便沉稳似小大人,当然,他也因此恨上了老成王。
听到太后骂的,魏暨唇动了动,他下意识要反驳,但太后却很快又出声了,声音微利又略带嘲讽,在这空荡的大殿显得格外冰冷清晰:
“你可知,当初你厌恶上宋二姑娘,转而对她生愧的那场落水,便是你的成王妃自己一手算计出的呢!”
“您说什么!”魏暨身形一震,他猛地抬起了头。
而这时,红木椅子上晕着的宋菱,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