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盛闻言,脸上闪过几分诧异:“陛下和靖武侯谈得不好?”
“倒不是,朕并没有告诉他全部,也没有让他现在做出选择。”
皇帝淡淡道:“这些都不急,先将人找到再说,但在这段时日,朕不希望那五万军队,失去掌控。”
何福盛闻言,眼神闪了闪,他低眉思索片刻,最后道:“奴才倒是有个提议。”
“说。”皇帝回了一声,手中的笔已经在仔细绘眼球部分了。
“成王一直有想去军营历练的想法,都被您压了下来,就担心他去到孟家或者梁王那里有机可乘,不若将他安排去靖武侯那里?”
皇帝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笔,冷冷的瞥了眼何福盛,没说他的建议如何,只道:“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何福盛闻言,心里一个咯噔,他当下不敢多言,赶紧恭敬的回道:“陛下,已经三十五年零两个月了。”
“这么久了,你也是都快入土的人了,这是图什么?”
“陛下”
何福盛闻言,咚的一声,便跪到了地上。
皇帝却是没再看他,继续画眼,直到整双眼睛画好,他将眼睫都勾勒好了。
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慢吞吞的道:“起来吧。”
“别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要妄想伺候两任君主的事,那些左右逢源的勾当也不适合你。”
“上次夫人的事,朕看在你是一片好意的份上便算了,这次的事,你待会儿自行去慎刑司领十个板子……”
“朕希望这些事今后都不要再有了,朕不需要一个不听主子话的奴才,可懂了?”
“是。”何福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手心和额上已经蓄满了冷汗。
“嗯,先去给成王妃送戒尺吧。”
——
宋菱这会儿很不好受,她跪在太后的寝殿外,来来往往的宫人看着,丢脸不说,刺骨的寒风呼呼吹着,她身体也受不住,加上她本身还病了。
太后并不是会怜惜小辈的人,前两日在宋蓁那里算计不成,她就将这事怪上了宋菱,认为是她没办好事,妨碍了她的计划。
是以她把宋菱叫进宫,让她在殿门外足足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见了人后,她也没叫人起身,直接威逼她给魏暨纳妾。
以至于宋菱回去后哭了一场便病了。
若不是她今日着急试探宋蓁是谁,她这会儿应该在榻上养病,等着魏暨的宽慰。
不成想,宋蓁她没试探出底细,还害得魏暨折了一条胳膊。
如今魏暨和她生了隔阂不说,太后更酷戾的惩治也来了。
宋菱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额上冷汗直冒,手脚冰冷得已经没了知觉,心里却是恨意滔天。
她怎么也想不通,不过是她为试探宋蓁,掐了她一下,事情怎么就演变到了这个她控制不住的局面。
自她十岁重生以后,她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重挫,这让她万分恐慌,她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她的掌控一样。
在看到何福盛送来的七寸长的戒尺后,她心头的惧怕惊恐更是不断增大,终于,她彻底经受不住心里的各种打击煎熬,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哟,这怎么就晕倒了。”
何福盛吓了一跳,在皇帝那里受了一顿警示还无辜得了十板子后,他现在是半点差错不敢出。
看到这情况,见这会殿门口也没人守着,他便没管宋菱,赶紧带着小太监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