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慢吞吞地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如果不那么明显的幸灾乐祸,可信度会高一点。”
虞楚慢慢踱到床边,弯下腰去看他背上的鞭痕,嘴里啧啧有声:“哎哟,哎哟哎哟,我看着身上都犯疼,我开始给你数着,一共是十鞭,看看,这里还在流血,心疼死我了。”
说完便取过床边的一张干净纱布,去沾拭他背上的血迹。纱布还没接触到伤口,周暮就倏地侧身,闪电般迅速出手,钳住他一只手腕警惕地问:“做什么?”
他的嘴唇很白,脸色也难看,但摄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减。虞楚手腕被捏得生疼,皱起眉道:“给你清理伤口啊?还能做什么?快松手。”
“不需要。”周暮冷声道。
“确定不需要?”
虞楚目光在他后背来回扫视,那些伤口应该是他自己处理过的,背后够不着,就胡乱上了些药,血迹也没有清理干净,满背糊着红痕,让那些伤口更显狰狞。
“岛上的天气可是潮湿又炎热,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会发炎,你确定不需要?”虞楚问。
周暮和他对视了几秒,又瞥了眼他昨晚崴伤的脚踝,终于慢慢松开手,敛去目光里的凌厉,重新趴回枕头里。
虞楚在床边坐下,将纱布用桌上的生理盐水浸湿,一点点蘸拭过伤口。冰凉的纱布接触到肌肤的瞬间,周暮微微颤了下,接着就放松下肌肉,任由他动作。
“你说我疼不疼你?宠不宠你?再想想你自己刚才那样儿,愧疚吗?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恶婆娘。”虞楚手下故意使了点劲儿,周暮眉头皱了下,却也忍着没有出声。
床头上搁着一包烟和一个不锈钢打火机,机身铮亮得像一面镜子。周暮趴在枕头上,从打火机的倒影里看着虞楚。看到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很规范,也很熟练,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虞楚手上忙碌,嘴里也没停着:
“真是一身腱子肉啊,我怎么就没穿到你身上来呢?”
“看不出来你还有腰窝啊,屁股也挺翘,我很满意。”
“前几天的鞭痕都还泛着青呢,这儿又添上了,真是个小可怜儿。”
……
周暮盯着打火机,看着里面那张肤白如雪的柔嫩娃娃脸,耳朵里全是和那外形极其不相符的浪荡子话,心里有些无语。
虞楚清理完伤口,上了药,再去小卫生间里洗手,出来后看见周暮已经起床,光着身子站在窗户旁抽烟。他走过去,将那烟从周暮指间取出来,就在窗台瓷砖上捻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周暮转过头看他,他挑了挑眉,又从裤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直接塞进周暮嘴里:“这是犒劳你的。”说完便双手抄进裤兜,姿态潇洒地出了门。
阳光穿透云层,并不强烈地照在人身上,周暮用舌头顶了顶口里的东西,一丝甜味在口腔内迅速蔓延。
是一颗牛乳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星期五中午12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