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点儿都没隐瞒,然后道:“兴许是见我有了警惕,后面的盘香都没有问题。”
这五和膏再可怕,盛兮颜相信只是一点点的话不会有防碍,不然的话,闽州那里的商人也不会足足送了三个多月。
从初尝到有瘾再到离不开,是需要有一点时间的。
她素白的小手被他宽厚的掌心所覆盖,掌心中的薄茧磨着她娇嫩的手背有些有痒痒的。她说道:“我刚刚给初瑜把过脉了,初瑜的脉象并无异常,在头晕后暂时也没别的不适。”
这也就证明了,十全膏的影响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等明天,我再给她把把脉。”
十全膏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一切都只一步步慢慢来。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别着急,我没事的。”
他眼帘微垂,浓密的眼睫勾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掩饰住了他眼中的惊涛骇浪。
盛兮颜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一下,说道:“太后……”
盛兮颜提到太后,楚元辰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我跟大哥说过了,一会儿,会有人拿脉案过来。”
像宫里的皇帝,太后,每三天都会有太医请平安脉,并且记录脉案,一些经验老道的大夫,光是从脉案上,就够判断出脉案主人最近的身体情况。
如果从昭王把十全膏给太后算起,太后已经吃了两个多月,脉案上肯定够反应出一些变化。
还是阿辰想得周道!
盛兮颜甜甜一笑,哪怕一句话也没有说,清澈明澄的杏眼里,也写满了信任。
她相信他!
这个认知让楚元辰心里酥酥的,抬手环住了她的纤腰,一股清雅如兰的甜香萦绕在鼻间。
盛兮颜下意识地靠在他身上,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是她上辈子奢求不到的。
楚元辰心口涌起了一股暖流,他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一下,手掌轻轻抚过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锦衣卫已经在查京里的洋货铺子了。今明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近年来海贸盛行,京里头的洋货铺子不少,不过有锦衣卫出手,铺子再多,也剖个清楚明白。
“一会儿,我们也去瞧瞧。”
楚元辰亲了亲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盛兮颜呆了一瞬,耳朵一点点染上了粉色,她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在她的耳垂环绕,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他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又退后了半步。
盛兮颜的耳垂还有些烫,她斜了楚元辰一眼,正要说话,外头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纪明扬冲进了堂屋,见楚元辰也在,连忙停下脚步,行礼道:“王爷,楚大姑娘。”
纪明扬本来正在演武场教骄阳和盛琰,一听说韩谦之出事,就急速赶了回来。
楚元辰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并道:“我一会儿去一趟程家,韩谦之这里你照看着些,需要人就去找我娘要。”
纪明扬难掩眼中的惊恐,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行武之人当然知道脊柱骨折的严重性。
楚元辰微叹道:“韩谦之还没有醒,等他醒了以后,就把事情都告诉他吧。”
“告诉他?”纪明扬惊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应道,“是。”
韩谦之不是一个柔弱没有主见的人,与其瞒着,让他各种猜测,不如全盘托出。
就如在军中时一样,王爷从来不会瞒着他们战事的险况。
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不会退缩。
“末将明白。”纪明扬停顿了一下,迟疑道,“王爷,要不要派人去告知韩家一声。”
和纪明扬不同,韩谦之并不是北疆人,他是十四岁时去的北疆军,一直待到二十一岁才随楚元辰一同京,在北疆待了整整七年,靠着军功升到校尉。
楚元辰思忖片刻:“不用了。说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