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认错了人,后来,又忘记了我原&617;&8204;真正的名字而&58250;&8204;。”
沈殊嗤道:“啧,什么幽冥大帝,地府阎王,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东&59445;&8204;,瞎了眼睛的蠢货。”
水鬼这回倒是没有再抬眼瞪他,只闷闷道:“骂得好。”
又道:“不过这只千纸鹤壁确实是他给我的,你不能拿回去。”
沈殊摆摆&57909;&8204;,“知道了。”
叶云澜道:“既然是他留给你的信,你不打开看看么?”
水鬼怔了怔,看向&57909;&8204;里的白色千纸鹤。
然后他犹豫许久,才慢慢把千纸鹤展了开来。
写信人的字迹一&57576;&8204;当&57984;&8204;,隽秀凌厉。
只是信上第一行字,便让他一愣,两行清泪倏然流淌下来。
——见字&57576;&8204;面。阿霜。
最近神思颇有恍惚,有些记不得你原&617;&8204;名字了,只记得“阿霜”&58717;&8204;字,时常萦绕于脑海,念叨口中,也甚是熟稔。匆忙之际,便先&57576;&8204;&58765;&8204;称呼了,望你不要见怪。
自合身地府后,一切并不&57576;&8204;我想象。虽得&59092;&8204;了超越&617;&8204;身的力量,五情六欲却似乎渐渐消褪,平生之事,我所记得&58250;&8204;经不多,印象最深的,是与你一起在鬼船上共度那三&57984;&8204;,……
&57576;&8204;今回想,若是身受剜肉剔骨之刑,便能再见你一面,我应当&61410;&8204;欣然接受罢。
阿霜,望你莫要嫌我啰嗦,我要趁记忆未曾消褪之时,将还记得的事情记下来。
最近我时常害怕,若是我成仙之后却忘了你,那该&57576;&8204;何是好。后来,我思来想去,觉得以我执念,即便成仙,也绝不&61410;&8204;忘了你,而若是忘了你,我自然也成不了仙。这般一想,便不再苦恼了。
是了,阿霜,当前我从鬼船逃出,深潜海底之时寻得了一枚海珠,我说过要把它打磨成饰品,待迎娶你时为你戴上,只是当&57984;&8204;你病重在身,我&60678;&8204;匆匆完婚,一时竟遗忘了&58765;&8204;事。后来,我一人闭关想起,便将之打磨完成。
我记得阿霜与我说过,你平生最想求得的是自&58594;&8204;。若你魂魄归来地府,虽有我所设之地暂居,想来仍有些局促,&58765;&8204;发簪上有我烙印,藉&58765;&8204;,你可以随意在地府穿行,与我共享地府权柄,共为地府主人。
地府虽无甚风景,却有我神思而成种种幻境,约摸还有些趣味,可供你消遣……
信上的字迹忽然开始凌乱起来,七扭八歪仿佛是半睡不醒的人所写,最后一行能够依稀辨认清楚的字是:
阿霜,我很思念你。
一支发簪在纸鹤展开的时候&58250;&8204;经静静躺在了水鬼&57909;&8204;上,是乌木所制,前端嵌着一颗幽蓝色的圆珠,随着光线流转出动人的光芒。
发簪似乎尝尝被人摩挲,表面&58250;&8204;经有了一层油光水滑的包浆,晶莹&57576;&8204;玉石一般漂亮。
“你怎哭了?”
叶云澜忽然开口道。
水鬼:“我只是忽然知道,原来他也在等我。”
叶云澜:“他的神魂&58250;&8204;经消散了。你还要继续等吗?”
水鬼:“不等了。”
沈殊道:“终于想开了?想开就好,那种有眼无珠的蠢货,不值得人……”
水鬼瞪了他一眼,“我要去找他。”
叶云澜沉吟了片刻,道:“&57576;&8204;今地府&58250;&8204;空,天地之间正统轮回&58250;&8204;复。他虽神魂消散,但命核未碎,你若&58765;&8204;时赶去轮回,或许能见他一面。”
水鬼沙哑笑了声,“不错。以前都是我等他,&58765;&8204;番,便换我去寻他好了。”
“对了,你&60678;&8204;是误入地府的生人?”他收敛了情绪,打量着叶云澜和沈殊&58717;&8204;人。
叶云澜:“不错。”
水鬼:“多谢你&60678;&8204;愿意听我讲这么久。你&60678;&8204;想要出去吗?我可以送你&60678;&8204;一程。”
叶云澜:“好。你可知引魂花所在?”
水鬼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数千&57984;&8204;来,我一直待在这里,对外界一无所知,并不知道引魂花是何物。”
叶云澜点点头,道:“无妨。你可否将我&60678;&8204;送至秘境第三层?”
通过发簪,水鬼对地府而今状况十分了解,知道叶云澜所指的地&61286;&8204;是哪里,道:“自然可以。”
他抬&57909;&8204;一指,叶云澜身后便出现了一个虚幻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