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下午去采药,午后电闪雷鸣下起了雷阵雨。雷声夹杂着大风,将露天的一切打的东倒西歪。
院里的菜被吹的好像要贴到地上去,石燕急的想出去扶,被姥姥一把拉住。
“我的祖宗哎,那是菜不怕雨打风吹。你这么跑出去转眼就浑身湿透,也根本护不住几根秧。”
“姥,菜秧子真的不怕风吹雨打吗?”
石竹在一旁冲姐姐翻个白眼:“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露天经受风霜雨露的菜怎么会怕这点儿风雨。咱们在城里的菜地,你见谁这么护过,姐你真棒槌。”
石燕回妹妹一个白眼:“于石竹,什么时候都显摆你。”
“我这不是显摆,我是腹中有知识。”
“哼、就是显摆。”
姐俩又吵起来了,大家各行其事谁也不管。这俩自从会翻身开始就冲突不断,等一下自然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白芷望着帘子外的雨幕,自言自语:“等下雨停了叠纸船玩吧。叫上白薇一起。”
双胞胎立马回应,异口同声:“好。”
这下有的干了,到处找纸找小刀。姐仨在炕上忙活着叠纸船,在顾不上院里的菜如何。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急,雨过之后太阳立马露出笑脸,照的大地如同蒸笼。小孩子们跑着去玩水,丝丝鼓捣她的药材。
“赵家的,赵家的在吗?”没一阵家里来人找,目标人物正是丝丝。“赵家闺女,我家儿子输液脱了针,公社卫生院的大夫走了。您会扎针吗,能不能帮忙给重新扎上?我老汉胆大的自己动手,把我儿子手都扎肿了。”
静脉输液而已,丝丝当然会。一个屯里的乡亲,她点头后下地穿鞋。老太太感激的不行,对着熟悉的赵老太不停道谢。赵老太与有荣焉,能耐的仿佛是她自己。
“没事。扎个针而已都是小事,让丝丝去了一下就好。”
“哎,谢谢了。”
谁都喜欢被人高看一眼,这种被捧着的感觉、自丝丝很多年前开始行医赵老太就享受上了。所以在众多的孩子中她也特别高看小闺女一眼,觉得闺女就是厉害。
丝丝到了那家后用开水从新给针头消了毒。手起针落管子回血,胶布固定后放好他的手。
“行了,我走了啊。”
“这就好了。真是难了不会会了不难,我们愁死了你这一下下就好。前儿个滚针了就没输成,昨儿才输完的。”
丝丝没说什么,笑笑离开他家。“再出现这情况你尽管去叫我。”
“哎,哎,谢谢了。”
路上碰到认识的就打招呼,忽然间大队里好似意识到回来了个大夫。从那天开始丝丝就没闲下。
她本来就精擅妇科,这回方圆附近的人生孩子都找她。临走给新生儿留一些敷肚脐的药,产妇家属看她不要钱咋也得给些鸡蛋。
针灸、输液、打针、开药,她内科妇科儿科基本都能看。而且看病不要钱,针灸不要钱,有时候简单的药也不要钱。一时间名声在外,看病的越发多,她不要钱淳朴的社员们就给送东西。
八月底麦子收割交了公粮后大队分了些,来给丝丝送麦子的一个接着一个。她们姐俩还没去领口粮呢,家里已经收到好多的麦子。
“没多少,快收下。多亏你给我闺女接生,要不然一胎双生,可危险着。”
社员们热情难却,晚上看着那积少成多的一袋麦子白芷感慨。“我还说小姨太傻了太亏了,之前那么忙活都不要钱,费劲儿采的药制好了也不要钱。结果如今居然收获这么多。小姨,你知道大家不会亏了你,所以那样做?”
丝丝回:“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回来本就是为给姥爷做治疗的,捎带给其他人治一下不费什么。”
“高!”
小姐仨齐齐点赞,丝丝但笑不语。前世她出生大家,家族教导达者兼济天下。每年三月她和父亲会义诊一个月,药丸散丹也会定量舍。之前家里困难她基本都收钱,如今手头宽裕能力范围允许能帮则帮。
老汉如今拄着拐杖走的十分利索,每天出去遛弯,有时候还会挖常见的草药回来。看着这些麦子满脸欣慰,跟老太太提着袋子出了门。赵青青看到了紧跟其后,一个小时后提着分到的麦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