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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鸿门宴的妥协(第1页)

暮色如浓墨般在紫金山巅晕染开来,颐和路两侧的法国梧桐在秋风中簌簌作响,镀金叶片擦过哥特式尖顶,打着旋儿坠落在铸铁栅栏的蔷薇花纹间。

林阳站在公馆投下的阴影里,羊皮请柬的鎏金云纹在暮色中明明灭灭,像极了三日前那个雨夜,他在李宅密室捧起释迦坐像时,烛火在鎏金佛像上跳跃的光斑。

湿冷的记忆漫上脊背,那夜秋雨敲打飞檐的声响犹在耳畔。铜锁在万能钥匙下弹开的轻微震颤,檀木供桌上凝结的百年沉香气味突然被破窗而入的夜风搅散。半人高的鎏金佛像端坐如钟,莲花座下"大明永乐年施"的錾刻铭文像道灼人的目光。林阳的指尖刚触到佛身,忽听得佛堂外传来木鱼声——笃、笃、笃,三声过后又归于死寂。

"林爷,请吧。"副官刘三刀的嗓音带着铁器相撞的冷硬,腰间勃朗宁枪柄擦过林阳肘部时,他闻到了枪油混着大烟膏的酸腐味。铜门推开时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呻吟,西洋吊灯的水晶坠子将光影切割成无数菱形碎片,大理石地面上倒映着穿梭的军靴与旗袍下摆,仿佛幽冥河上浮沉的魂灵。

张景惠司令正用银柄餐刀解剖火鸡,刀刃剖开焦脆表皮的脆响让林阳想起盗墓时撬开楠木棺椁的声响。乐队演奏的《蓝色多瑙河》突然转调成《金蛇狂舞》,小提琴的G弦发出濒死的颤音。当林阳的千层底布鞋刚陷进波斯地毯的蔷薇花纹,水晶盘突然迸发的脆响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寒鸦。

十六名士兵从科林斯柱后涌出的脚步声像骤雨击打屋瓦,MP18冲锋枪的散热孔在吊灯下泛着幽蓝冷光。张司令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油渍在丝绸餐巾上晕开浑浊的圆斑:"林爷可知李鸿章侄孙悬赏五万现洋捉拿盗佛贼?"他突然抬脚踢翻银质冰桶,冰块裹着香槟酒泼在波斯地毯上,染出大片暗红斑痕。

檀木架上的佛像被抬出时,林阳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那夜分明将佛像裹在苏绣被面里交给了赵宝源,此刻莲花座底部却诡异地多出一道新鲜划痕。烛火摇曳中,佛陀唇角原本慈悲的弧度,竟在光影变幻中显出几分讥诮。

"说来也巧,"张司令用佩刀挑起飘落的信笺,"孙殿英将军上月托我留意明器行情。"泛黄信纸上的火漆印在刀尖中颤动,林阳看清"东瀛商会"的落款时,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

他想起半月前在秦淮画舫偶遇的和服商人,那人抚摸着翡翠扳指夸赞"支那文物"时的神情,此刻与张司令眼角的笑纹完美重叠。

赵宝源被推进来时,长衫下摆还沾着地牢的霉斑。这个向来体面的古董商左眼肿成青紫的核桃,却仍强撑着挺直脊梁:"他们当着我的面,把犬子的手指。。。。。。"话音未落,刘三刀突然将某样东西抛在雕花餐桌上——那是截裹着血痂的小指,指甲缝里还嵌着松烟墨的残渣。

林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个残忍的鸟人,军阀。

"五万现洋换林爷一身本事,这买卖划算得很。"张司令忽然用匕首割开火鸡腹腔,掏出内脏掷向佛像金身。黏腻的血肉顺着佛陀低垂的眼睑滑落,在《蓝色多瑙河》的旋律里奏出荒诞的和弦。"牛首山明陵陪葬墓的方位图,明早会出现在林爷案头。"

林阳盯着匕首上晃动的血珠,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苍老的指甲几乎掐进他腕骨:"记住,我们摸金校尉的命,终究要还给地下的主。"

此刻窗外秋风卷着残叶拍打窗棂,恍惚间竟似万千冤魂的呜咽。

当张司令的佩刀第三次划过他耳际时,林阳听见极细微的金属震颤——那是刀身暗藏的机簧响动。这位以"儒将"自居的司令,竟在西洋定制佩刀里藏着见血封喉的毒针。这个发现让林阳后颈寒毛倒竖,仿佛毒蛇信子已舔上脊椎。

"林爷可知,李宅失窃当夜,守更人听见佛堂传出木鱼声?"张司令突然贴近他耳畔,酒气混着鸦片烟味喷在耳廓,"那尊释迦像的莲花座里,可是藏着个缅甸老坑翡翠雕的转经筒?"

这话如惊雷炸响,林阳终于明白为何交接时赵宝源坚持要连夜转移佛像——那翡翠机关里藏着的,恐怕是连孙殿英都要垂涎的秘宝。

冷汗顺着脊沟滑入腰带,林阳想起三日前雨夜的特殊触感。当他试图转动佛像头部时,指尖曾触及莲花座内侧的凸起纹路——那分明是密宗梵文的六字真言。此刻想来,鎏金表层下隐约的翠色,正是顶级翡翠才有的"帝王绿"光泽。

"张司令既知转经筒之事,"林阳突然伸手握住匕首锋刃,鲜血顺着鎏金佛像的手臂纹路蜿蜒,"又何必大费周章设宴?"他故意加重"转经筒"三字,果然见张司令瞳孔骤缩——这位东北军出身的军阀,终究藏不住对宝藏的贪欲。

雕花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啼叫,凄厉声划破凝滞的空气。张司令猛地将佛像重重顿在餐桌,鎏金佛手与银质餐叉相撞迸出火星:"我要的不是转经筒!

"他扯开军装领口,露出心口处狰狞的弹疤,"去年在热河,老子的人从蒙古王公墓里挖出半卷《龙脉堪舆图》,上面说牛首山地宫藏着成吉思汗的斩马刀!"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言一出,连角落乐师都乱了弓弦。传说蒙古西征时,曾将敌国君主头颅嵌于刀柄,那柄妖刀饮血九十九日后生出邪灵,最终被八思巴大师镇在金陵地脉。林阳忽然想起去年在奉天听闻的怪谈——张大帅的勘探队在长白山集体发狂,死前都用指甲在岩壁上刻满了蒙古经文。

"既然司令要的是斩马刀。。。"林阳突然发力拧转匕首,张司令猝不及防松手的刹那,他顺势将刀刃抵住对方咽喉,"为何不直说?"这个动作让全场士兵的冲锋枪齐齐上膛,二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在烛光下结成死亡罗网。

僵持间,赵宝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波斯地毯的鸢尾花纹上。林阳瞥见他藏在袖口的拇指正以摸金校尉的暗语比划——三短两长,不要莽撞,先答应再说。

"好!"林阳突然撤刀后退,任由鲜血染红衣襟,"这买卖我接了。"他伸手抓起餐盘里的火鸡腿大嚼,油星顺着下巴滴在张司令的将官礼服上:"不过我要加个彩头——地宫里的翡翠转经筒,得归我师父的牌位。"

张司令抚着脖颈血痕狞笑,突然将整瓶白兰地浇在佛像头顶:"痛快!不过林爷最好记得。。。"酒液顺着佛陀悲悯的面容流淌,在烛光中竟显出几分狰狞,"昨夜我的人已经在苏州河码头,请来了林爷的嫂子林氏赏月。"

林阳咀嚼的动作骤然停滞。他看见刘三刀从怀中掏出的翡翠耳坠——那正是他前几天送给林氏的小礼物。耳坠的银质搭扣上,还沾着苏州河特有的腥绿水藻。

西洋钟的报时声恰在此时响起,青铜钟摆的晃动在墙壁投下巨大阴影,宛如地府判官的铡刀。林阳将火鸡骨头咬得咯吱作响,腥甜的血液混着肉渣在齿间翻涌。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命运的交叉口,背后是四百年前摸金校尉的祖师训诫,面前是血色弥漫的生死棋局。

当第八声钟响在穹顶回荡时,林阳说道,张司令,感谢抬爱,那就如此,快放了赵掌柜及家人,我哥和嫂子也放了吧。不然老子不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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