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应该啊。这些日子,你忌口的东西,我可一样没让端上桌。”初夏俯身过去,想瞧着仔细,“你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背着我吃了不该吃的?”
宁九歪了歪身子,一只手当着自己的脸,说:“别盯着看了。这么久还没好,我不比你着急?可是,它就是不好,我有什么办法?”
正说着话,芳草推门进来,宁九慌忙间没来得及戴上斗笠,那半张脸一览无余地映入芳草眼帘,芳草吓得惊呼一声,急忙捂住了嘴。知道宁九的脸受了伤,所以才整天戴着斗笠,用薄纱遮面。她和柳香背地里还议论,说宁九一个男人活得太仔细,脸上受点伤就整天戴着斗笠,也太小题大做了些。现在看到,居然伤得这么严重,感觉真是错怪宁九了。若换成是她,估计死的心都有。
她定了定心神,走到宁九面前:“到底怎么伤的啊,怎么会这个样子啊?宁公子——”她看向初夏,“你不是说小伤啊?这个样子,还是小伤?”
宁九已经戴好了斗笠,不说话,也看着初夏,好像伤伤在自己脸上,但好不好的事情却是初夏说了算一样。
初夏说:“现在是难看些,但会好的。宫里的太医都瞧过了,说不会留疤痕。”
“这个样子,还不会留疤痕?”
初夏不想和她辩驳,转开话题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芳草说:“也没什么事情,柳香姐煮了甜汤,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喝?”
初夏说:“我不喝了,你们喝吧。”
“你和柳香姐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
“那我怎么觉得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柳香姐的表情怪怪的?”
初夏想到今天白天柳香跟她提起她和芳草的事情,当时她刚知道乞儿案的事情,心中正难受,说话时的语气就不太和善。大概因为这个,让柳香难过了。
她说:“你回去跟柳香姐说,我没事,让她也别放在心上。舌头和牙齿都有咬到一起的时候,一家人,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芳草“哦”地应了一声,退出了书房。
宁九见芳草关上了门,确定她走远,才问道:“你和柳香怎么了?”
初夏说:“她想把我和芳草撮合在一块儿,叫我给拒绝了。可能语气不太和善,她心里留了疙瘩。没事,明天我找个时间,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宁九听了,忍不住笑道:“就为了逃避亲事,才急匆匆谋了个三杰县的郡守,结果离开了邺都,家里还有一个。我家公子,可真是招人喜欢呢!”
“你这么幸灾乐祸干什么?”初夏横了他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和棉棒出来。过去,又把宁九的斗笠摘下,用棉棒占了药,小心替他涂抹着脸上的伤,“她以后要再提起这事,我就说你看上芳草了。我一个做主人的,总不好和自己的随从抢媳妇。这样,我就一劳永逸了。”
“公子!”宁九一听,吓得一跳而起,“你是一劳永逸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