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沉默了下,也没有。
秦安山不抱希望,“见过别人谈恋爱吗?”
凌燃微微抿了下唇,还是摇了摇头。
他在花滑以外的人生太贫瘠。
这下连凌燃自己都不自信起来。
难道这场精心编排的节目,就要因为这么个原因毁于一旦?
是哪怕只是想想,都会很不甘心的程度了。
但也的确是没有办法。
凌燃被长吁短叹的教练们集体放了个周末假,破天荒地独自回了小公寓。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加湿器运转时极其细微的声音。
凌燃先洗了个澡,才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望着被机器吐出的袅袅白雾,发呆了好久,连夜色降临了也没有发觉。
直到啪嗒一声,玄关的灯被人打开,才勉强回了下神。
霍闻泽眸光一动,显然没想到凌燃在家,更没想到凌燃在家居然也不开灯,坐在沙发上自暴自弃地缩成一团。
就像是一只垂头丧气的滚滚团子。
可怜兮兮的,看起来就让人想抱到怀中好好安慰。
霍闻泽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思索着可能的原因。
他对凌燃足够了解,眨眼间就想到了好几种可能。
所以也没有问凌燃为什么不开灯,而是把裁剪贴身的外套解开挂到衣架上,就直接贴近坐下,把手轻轻搭到他的肩上,语气温和道,“阿燃,怎么了?”
凌燃一个人在家没有穿袜子,下意识地把露着的脚往膝盖底下藏了藏,才涩涩道,“还是新节目的事。”
霍闻泽已经猜到,但还是挑挑眉,“还是情感表达的问题?”
凌燃眼睫微颤,低低的嗓音里满是为难,“嗯。”
“闻泽哥,”他抬起眼,眸中盛满没有焦距的茫然雾气,“难道一定要谈过恋爱才能表演出来足够的情感吗?”
霍闻泽没有说话。
老实说,这种太专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凌燃也没有要听到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接着,“那我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甚至认真思考起现在更换节目的可能。
哪怕已经是套很成熟,自己滑起来也很熟练的节目,但如果不能做到完美表达,凌燃宁可现在从头练起新的节目。
反正他绝对不能带给观众们没有灵魂的节目。
窝在沙发上的团子一整个闷闷不乐,连头顶上总是翘着的呆毛都丧气地耷拉下来。
霍闻泽有点手痒,干脆放任自己摸了上去。
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他动作轻柔地把掌心搭在乌黑脑袋上,静静地看着凌燃,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流露,完全看不出如此平静的外表下,胸腔里藏着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语气也是轻轻的,就像是拿着苹果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
“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办法呢?”
凌燃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