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映月眉梢微动,“谈恋爱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跟性别可没什么关系。”
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的杜如风听得眉头紧锁,显然是没往这方面想过。
易映月顺势把手搭在丈夫手背上。
杜如风马上就转移了注意力,语气关切,“怎么这么凉?我就说了现在一早一晚天气变化快,你晚上还出来吹风。一会药好了我给你端回去,你先回屋去吧。”
易映月笑笑没说话,脑海里浮现的是今天偶然看见的一幕。
说起来,那位姓霍的年轻人在对待凌燃时,好像也是跟眼前人差不多的小心周道。
自家丈夫平白地考虑那么多,说不定最后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易映月没有明说,在她看来,小辈人自有小辈人的运道,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干涉。
杜如风事后仔细想想,也有点赞同妻子的话。
他没有再插手,严籽月就在借调一段时间后就心满意足地抱着签好的笔记本回了首都。
这下之前告假的司机也很快销假返岗。
日子重新回到正轨。
只是凌燃的新节目还是没有着落。
冰场训练的时候,总会响起诸如——
“不行,这个眼神没有到位。”
“还是不行,这个指尖的动作到位了,总感觉情感上还是有点缺失。”
“这个低头抬头的动作,总感觉少了点韵味。”
……
秦安山、时灵珊和杜如风个个目光如炬,你一言我一语,一场丝滑完美到足以在赛场上拿到冠军的自由滑被他们挑剔到体无完肤。
凌燃也不气馁,一遍遍跟着教练们的指导调整动作,试图找寻感觉。
但没有经历过的经验,甚至没有心动过的经历,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发挥。
滑到最后一组联合旋转时,甚至有一种格外疲惫的感觉。
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穿了磨脚的鞋子,怎么滑都不对滋味。
薛林远嘴笨,在旁边插不上话,直到徒弟大汗淋漓地滑下场中途休息,才巴巴地把保温杯递上去。
“要多休息一会吗?”
他手里拿着的是凌燃的外套,就等着徒弟说是就替披上去。
凌燃却摇摇头。
他还想再滑一会儿。
他就不信了,真的找不回物我两忘的那种感觉。
秦安山却很不赞同,“你的编排已经磨合得很熟练,欠缺的东西不是靠大量的重复就能琢磨出来的。不如再休息一会儿。”
杜如风也支持,“这套节目只是缺少了一缕魂。”
时灵珊就更直白了,“凌燃,练习的时间不如去尝试一下别的,或许你能得到更深的感悟。”
最后就连薛林远都开了口,“我也觉得你应该歇歇了,你都在冰上滑了一上午,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凌燃被教练们齐心协力地拒绝上冰,倒也没再坚持,等休息好之后就走到低声交谈的教练们身边。
“真的非得要谈一场恋爱不可?”
凌燃还是觉得有点荒谬。
教练们面面相觑,时灵珊先开得口,“倒也不是非要谈恋爱,主要是,凌燃,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凌燃摇摇头。
杜如风追问,“心动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