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也是一个上午起步。
霍闻泽的指腹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几下,“我最近不太忙,等过一阵司机就回来了,没必要单独再请人。”
凌燃想想也是,就没再多问,习惯性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也就是杜如风有点受不了。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另一位得意弟子从首都借调过来一阵子,天天搁在身边,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两个徒弟培养培养感情。
结果霍闻泽一个大活人天天杵这儿算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他明明都制造机会了,为什么这两个徒弟完全不来电?练舞都是各练各的,除了刚见面时客气打了招呼,根本就不说话。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难一见钟情的吗。
杜如风算盘落空,又不好明说,坐在太师椅里一个头两个大。
凌燃其实也头大。
他这些天有上冰试过自己的新节目。
可惜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那种悱恻缠绵,为之生死的爱情,他没有经历过,真的很难演绎得出来。
勉强滑过一遍,就看见场边的人也都神色凝重。
“要不还是调整一下,还照着红山茶的路子走?”艺术荒漠如薛林远都看出来了。
秦安山,时灵珊和杜如风却很坚持。
“保持原本的风格固然重要,但凌燃也不可能永远把自己困在一个演绎模式下,这也是一种新的尝试。”
凌燃自己也认同这样的想法。
他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表演舒适区。
满打满算,自己的职业生涯都已经过去大半,剩下的每一次比赛机会都值得珍惜,他也想尝试不同的风格。
新节目暂时陷入胶着。
凌燃干脆暂停节目的磨合,一边专注于增强体能和核心力量,继续尝试五周跳和4a;一边恶补原故事改编的作品和剧目,找寻着开窍的契机。
总不能真得谈一场恋爱才行吧?
这也太离谱了吧。
凌燃也忍不住地想,在练舞间隙坐在木制雕花的台阶上发呆,目光都不知道落到哪里。
吹来的风带着不知名花粉,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闷闷的喷嚏,眼角就随之渗出了点泪花,亮晶晶的,缀在薄白眼尾和卷翘睫毛,仿佛细碎的钻石。
初夏的阳光洒落肩上。
沉浸自己的思绪中的年轻人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画,吸引着周围人停驻目光。
凌燃自己却浑不知情。
在他身后,严籽月,也就是杜如风的另一个弟子,终于也结束了自己半天的训练任务,见状,就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笔记本和笔,磨磨蹭蹭地往台阶这边走。
看起来有戏!
捂着头的杜如风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两眼放光地盯着这边。
回廊转角,原本坐在亭中正在浏览文件的青年也倏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