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显然没想到闻泽哥叫住自己是要说这个。
他的耳根一下就热了起来。
“我还没有想好,”凌燃下意识地别开眼,明显想绕过这个话题。
霍闻泽却不容他逃避地上前一步。
公寓面积很大,但两个高个儿的年轻人都挤在洗漱间门口还是有点窘迫。
凌燃现在就是感觉有一团阴影一下遮住了水晶灯的光线。
莫名的压迫感,就挺不自在的。
凌燃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差不多都要靠在墙上了。
霍闻泽也紧追不舍地又前进一步。
很近的距离。
近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都清晰可闻。
气氛也很微妙,空气好像都变得有点粘稠。
这下迟钝如凌燃也感觉出来了。
他抬眼望向霍闻泽,“闻泽哥,你有话想说?”
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
霍闻泽站定在凌燃面前,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微微不安地转动,显然是对自己的举动很是讶异。
按理说,他应该立刻后退,以免凌燃觉察出什么。
但再想到刚才的对话,霍闻泽心中那些压抑许久的情绪就都如山洪爆发般一个劲地想要喷涌而出。
有焦躁,有不安,甚至还有点委屈。
很想说出口,很想一口气挑明。
但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
慢慢来,必须慢慢来,霍闻泽竭尽全力地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
凌燃一头雾水,只感觉面前人的呼吸起伏不定,好半天才和缓下来。
“闻泽哥?”他轻声试探,伸手想要碰碰对方的手臂。
霍闻泽就像触了电似地浑身一颤,后退半步。
“先去吃饭吧。”
背对着光线,凌燃看不清对方收紧滑动的喉结,余光只在衬衫领口露出的一点盈盈翠色上停了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霍闻泽也把那颗翡翠花生戴到了身上。
他无意识地摸摸锁骨窝里的那颗出自同一块原石的翡翠柿子,心里就有陌生的情绪一闪而过。
但刚刚的异样氛围很快就在霍闻泽的刻意而为下消散。
一起吃过饭,还切了蛋糕,这个生日才算过完。
凌燃很快又回了集训中心,继续跟跳跃死磕。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很深的影子。
但另一位当事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凌燃发现送自己去杜如风家练舞的司机告了长假,开车的人变成了霍闻泽。
“其实可以再找一位司机的,”凌燃知道霍闻泽的工作强度,“我去练舞的话一般都要花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