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神识难以察觉地从他的指腹溜进铃铛里。
迎棠面色一白:“放手!”
他沉默地放开,眼睛渐渐变回深邃的黑色。
迎棠在心里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她扶着海棠树艰难地站起来,懒得和随时会发神经的傻叉多费口舌,直接朝他摊手:“纯魄。”
朝冽道:“先破索仙绳。”
“你二大爷的!”迎棠拔掉头上的钗子扔他,“你还想耍我?”
朝冽反手接住钗子,眸子又隐隐变蓝。
“你扔我给你的簪子?”
“破簪子谁稀罕!”迎棠朝他呸了一口,“本姑娘的海棠花枝都没了,你拿什么赔!”
“那不过是一根树枝……”
“那是我给允平的!”
朝冽瞪着她,攥着簪子的手发紧。
咔擦。
那根簪子被他生生握断,扎破了手心,流出许多血。
“好。”他的尾音飘忽又颤抖,“给你。”
周围灵力突变,迎棠本能地战栗了一会儿,往后退开贴着海棠树。
朝冽自灵府内强行抽出那颗已经融合了一半的纯魄,淡淡的金光在他的手心凝结,嘴角缓缓流下一滴黑血。
迎棠被他的模样吓住,只迟疑了一瞬,果断取走。
纯魄看上去是那么平凡,像一颗暖黄色的玉,温温热热的,灵力纯净又平和。
朝冽微微抬起下颌,冷冷瞥她。
仿佛有不甘,有痛恨,还有疯狂的嫉妒。
让迎棠很不舒服。
“用完了还给你。”
他还盯着她,盯得迎棠发毛。
“你盯着我作甚,不是要去破索仙绳?”
朝冽冷道:“我看你聚魂。”
迎棠:“……”
不是,这有什么好看的?和你有关系吗?
她觉得好笑:“我说会还给你,就是会还给你。”
“我想见他。”
“谁?”
“夏裴回。”
迎棠心头不妙,该不会等她找到允平后,这家伙发疯把她俩一网打尽吧?
迎棠狠狠瞪他。
她决定用他最吃的那套对付他。
她放软声音:“你先去好不好,我在这儿等你,我不会跑的。”
朝冽的眼神微不可查地温和了些许,又忽然更狠戾了:“你怕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