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渭摆摆手,半点面子也不给。
“柳大人,关于连桥镇一案,你确定要坚持‘刑律院仅仅是疏忽怠慢’这个结论?”
柳仁没与他正面碰这话锋:“请赵大人赐教。”
“这可是你主动请我的啊。那我就不客气地赐教了。”赵渭这态度嚣张又挑衅,且很故意。
“主谋石琴是刑律院的官,刑律院却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查到。可又巧了,军府一接手就真相大白。柳大人,这究竟是因刑律院无能,还是石琴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刑律院的集体意志?”
两害相权取其轻。
柳仁当然宁愿认刑律院无能,也不会认刑律院集体都是案犯同谋。
柳仁不及细想,脱口而出:“自是刑律院无能。”
“很好。”
赵渭前面演这么几段,一路逼到柳仁开口,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都督,我虽不涉地方政务,但毕竟是领朝廷俸禄的官员。既眼柳大人都亲口承认刑律院无能,我于情、于理、于法,都不该装聋作哑。”
主座上的赵萦蹙眉,刚要说话,赵渭却张口就下猛药。
“我拟向京中发出公函,请刑部、大理寺联合派特使前来利州,主持复核刑律院经手过的所有旧案。彻查,自武德元年查起,在场诸位觉得如何?”
在场诸位觉得……
赵大人您这手段过于凶残了!
他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议事厅内顿时议论纷纷。
刑部、大理寺联合派特使来利州彻查刑律院?还是大周开国以来的所有旧案?!
且不论那些旧案经不经得起查,这消息一出,必定震惊朝野。
赵大人这不是要打刑律院的脸。
甚至不是要打刑律院上头布政司的脸。
他这巴掌扇下去,整个利州府所有人的脸都得肿!
赵萦轻轻拍桌:“别太胡闹了!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撒气也得有个度!”
“都督您清楚,我打小就不是爱胡闹的人。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赵渭指向况丹溪,气势大开,寸步不让。
“石琴一个中阶官员,数年来多次谋划针对我和赫山众官的暗杀,还曾动用刑律院下属小吏。说刑律院院正对此毫无察觉,糊弄鬼啊?!”
他又指了指城镇巡防令柏宁。
“我出行的详细路线,由都督府事先规划,再传达军府与城镇巡防令最高主官。柏宁你敢不敢告诉我,唐成蓝区区一个小旗,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得知我出行的具体安排的?”
所有人哑口无言,赵萦也没得辩驳。
话既说穿,赵渭索性撕破脸。
“谁都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你们是无意中泄密,还是故意为之,连桥镇这案子,若我真要追究到底,整个利州府所有穿官袍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经不起查!”
今日这场议事,明面上是公事公办,本质还是为了安抚赵渭。
大家怕的就是他坚持深究到底,将整个利州府搅个人仰马翻。
然而赵渭就是来摆明车马翻脸的。
很多事早有端倪,前几年他一直没戳破,是因军械研造司所出的成果不够多,分量也差着点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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