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只手之外,还看到其他部位没?”金执明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对着十米外的芦苇荡照过去,灯光扫过那些没有扑石头的泥土小路,“鱼塘里头有没有监控?每天过来的钓鱼人都有登记吗?”
“登记没有,收款账号行不行?”鱼塘老板对上金执明打量的眼神,俩手一摊,“我这个鱼塘只要进来就六十块,掉到了什么鱼都可以自己带走,所以那些人来的时候只要在门口付钱就行。”
根本不用登记。
“不过我大门口有个监控!每天谁过来钓鱼了那边都拍摄的听清楚的!”老板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的监控设备。
“尸体就在那边,我不过去行不行?”距离河边还有三米远,严翰就停下步伐不想走了。
站在原地,远远指着不远处那只鱼竿上贴了荧光标签的装备,“那个就是我鱼竿,警察同志你自己过去吧。”
金执明用手电筒往那边打了一下光j时g,没瞧见他们俩说的尸体,他刚要开口鱼塘老板也猛摇头,“我也不去了,这东西看了人会变得倒霉晦气。”
“那你俩站在这里别走,一会还要你们做一下登记。”金执明吩咐他们站好后,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在波光淋漓的路边,走到那根鱼竿跟前。
他弯腰将扔在地上的鱼竿捡起来,果然有一股力量从鱼竿的另一端传过来。
鱼钩还连着那物品,金执明将手电筒揣怀里,俩只手一起握住鱼竿拉长鱼线往上提。
很快一条沉甸甸的人手钻出水面,在手电筒的灯光下透着一股惨白。
金执明将鱼竿挂在一旁的树枝上,让它就维持着这个样子吊着那只手掌,他自己则是往鱼塘深处走过去。
戴着手套的手掌很快捧住了那只手,泡了不知道多久的手掌抬起后,一路往下是一副不知道被人扔在水里多久的尸体。
身上的衣服完好,四肢也没有明显外伤痕迹。
金执明摸索到对方的肩膀位置,俩只手一左一右拖着对方的肩胛骨就将整具尸体都拖上了岸。
那边的鱼塘老板跟严翰二人,连正眼都不敢往那边看一眼。
就听到不远处哗啦啦的水声,还有沉重物体拖拽的动静,俩人各自盯着自己的鞋头,就好像那里被人刻了梵高的画作一样,对不远处发生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金执明将人拖上岸,望着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的死者,甩了甩手套上的水迹,掏出电话给公安支队打电话报告这里的情况。
电话那边已经躺在家里的叶城,接到他的电话直接翻身起床,干脆利落,“地址发我。”
金执明将地址发给对方,等公安支队到达之前就需要他先守着这具尸体。
站河岸边的人,将塞在衣服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对准死者那张脸照射过去,想看看这人什么情况。
灯光打上去,被河水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的人安静无声的躺在地上,整个人肿胀又发白。
金执明瞧见对方上衣口袋里鼓鼓的,也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去,用戴着手套的左手伸进对方的口袋内将那样东西掏出来。
那是一份黑色的驾驶证。
金执明将驾驶证打开,一张隔水性能很好的照片映入他的眼帘。
吊梢眉,三角眼,整张脸瘦的没有二两肉的贴在腮帮子上,额头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三颗痣。
这张脸,金执明十四年来从来没忘记过。
他做梦都想要抓住这个当年在小巷内伤害哥哥,随后逃跑的混蛋。
可现在,对方却悄无声息的死在这条河里,还是他接的警。
叶城带着人赶到现场时,就看到那位派出所的人才正蹲在尸体旁边,托腮看着前方的湖泊。
手电筒的灯光打在那高挺的鼻梁上,叶城忽然注意到这位人才长得模样还怪好看的。
他招呼人去录那俩位现场目击者的事情经过,自己单独走到金执明跟前,拍了拍他肩膀,“蹲在这j时g里做什么?第一次看到尸体害怕了?”
蹲着想事情的金执明,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向来人,瞧见是叶城后摇摇头,老实告诉对方实话,“没害怕,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会掉到这里。”
叶城扫了一眼脚边的尸体,再看看四周围的钓鱼工具,“钓鱼的时候脚滑,滑进去的吧。”
“鱼塘老板刚才来看过,他说不认识这个人,这张生面孔绝对不是他鱼塘里的客人。”
金执明确认了那张驾照里的人,跟地上的死者是同一个人之后,他就直接将鱼塘老板叫过来,让他仔细看看那张脸,是否认识或者熟悉。
对方被他提溜到尸体面前,想走都走不掉,被动盯着那具尸体看了好几眼这才肯定告诉他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