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王大人,皇上也未必会注意到他。
张远不认可他的话,“你才华横溢,已经连中两元,就算没有我姨父提及,皇上也会注意到你。”
“这就是那句俗语,只要是金子就会发光,不管在什么地方。”赵齐高兴道。
张远赞同点头,“没错,荣楚兄是块美玉,哪怕隐于乡野,也迟早会散发光茫,被世人知晓。”
荣楚被他们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揽了两人的肩膀道:“皇上还提到了你们,所以不止是我,你们也入了皇上的眼,只要好好努力,定然前途无量。”
张远笑着点头,心中满是力量。
赵齐得意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们是谁,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的好兄弟,能差吗?”
“哈哈哈……”三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荣楚被皇上私下表扬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进士们羡慕不已,荣楚还未授予官职,就已经得了皇上的青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不过羡慕归羡慕,他们也觉得这是荣楚该得的,换了谁三元及第也得入皇帝的眼,怪只怪他们实力不够,不及荣楚的才华。
郑子决得到消息,嫉妒得要死,荣楚祖上是积了什么德,才有他这么好的运气?
“郑大哥,你师弟可真厉害,连皇上都夸赞他了,以后一定能当大官吧?”温青宁一边帮郑子决收拾屋子,一边笑着说道。
郑子决正气得不行,听到温青宁也在夸荣楚,心里极度不平衡,忍不住喝道:“你也觉得荣楚比我强是吗?那你找他去,何必在我这待着?”
“郑、郑大哥……”温青宁吓了一大跳,不敢置信的看着郑子决。
认识郑子决这么久来,他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性子,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她甚至都觉得眼前的人不是那个温和好脾气的郑大哥,不敢相信那样一个人能露出这样可怕的一面。
郑子决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没忍住冲温青宁发了火,见温青宁吓得眼眶都泛了红,忙压下怒火走向前,歉疚道:“对不起,青宁,我最近念书太累了,心情有些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好吗?”
温青宁对他还有用,他万不能失了温青宁的芳心。
温青宁见他又恢复如常,半点也看不出刚刚那狰狞可怖的一面,心里稍安,“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念书辛苦还啰嗦个不停,郑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补汤好好补补身子。”
郑子决拉住她的手,在他手背上印上一吻,“辛苦你了,青宁,日后我定不会负你。”
温青宁顿时红了脸,害羞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出得门,她看了看手背,似乎上面还有郑子决唇瓣上的温热,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但想到郑子决发火的模样,她心又是一沉,可最终还是被郑子决的吻抚平了心中的不安。
她笑着想道,郑大哥只是累了所以心烦,不是故意冲她发脾气的,她相信郑大哥以后一定是个好夫君。
王大人听到荣楚被皇上私下夸赞的消息,心里很是高兴,没错,确实是他在皇上面前多次提及荣楚,激起了皇上对荣楚的兴趣。
当然,也是荣楚自己有实力,才能真正入了皇上的眼,否则,要是一个草包,不管他夸得如何天花乱坠,也不可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王大人的儿子不明白的问父亲,“爹,你为何不在皇上面前提起张远表兄,反而提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王大人一听,就知道儿子眼光短浅,严肃道:“你表兄的才华固然不错,但在一众进士里并不出挑,为父要是提他,一则,皇上定然觉得我有私心,心生反感,二则,以他的实力也入不得皇上的眼,我何必行此无谓之举?
但荣楚不一样,荣楚有才华,有胆识,在一众考生中脱颖而出,就算我不提,皇上也迟早会注意到他,我提了,皇上还会念我用心为朝廷选拔人才,记我一功。”
“再者,荣楚与我无甚关系,皇上也不会怀疑我有私心,但荣楚与你表兄交好,荣楚若是出息了,定然念着为父提点之情,帮扶你表兄,于你表兄,于我们家都是有好处的。”
王大人的儿子顿时明白了,夸道:“父亲好谋略,儿子佩服。”
“这也并非是为父筹谋,为父也确实是喜欢荣楚的才华和过人之处,爱才心切,这才忍不住在皇上面前提及……”王大人看着儿子,心中失望,不想多说,叹气道:“你还得向你表兄多多学习才是。”
自家儿子与外甥一比差远了。
外甥就不会问他这样的蠢问题,昨日还上门道谢,一脸的高兴,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在皇上面前提到他而有丝毫不满。
张远当然不会觉得自家姨父的做法有什么问题,而且姨父虽然没有直接提他,他却已经间接得到了好处,否则以他的成绩,怎么可能考中二甲第一?
他能有这样的好名次,都亏了自家姨父在暗中出的力,他感激姨父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怪?
接下来,状元荣楚还得带着一众进士进行一系列的繁杂程序,除了二甲、三甲的进士要再考试才能定官职外,一甲的三位进士直接就可以做官了。
皇帝赐给荣楚六品的官服,其它人则是发放银子,让他们自己去做官服。
次日,荣楚又带着众人到国子监行释褐礼。
褐者,贫寒人衣着的称谓,释褐即是指脱掉平民服装,换上官服。这个礼仪还包括祭奠孔子、释褐易服等。
接着礼部会奏请皇帝,出银建进士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