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被炭治郎发现所以不能变回人形,天河准备以影子的形式寻找魇梦,结果前脚想走后脚就有一对父女忽然凑了过来。好不容易那位父亲走了,天河打算趁小姑娘不注意溜走,结果她还盯着这块儿看,还发现了自己那么一点点没控制的动作——可恶,本来带着准备在等炭治郎的时候吃的和菓子啊……
他真是越想越觉得心痛,说不定那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餐正经饭呢!魇梦,你看看你选的好地方,我真的是想给你来两刀。
列车开始疾驰,车顶的风很大。天河变回人形,拢紧自己的羽织,迎着风走向车头的位置坐下。虽然现在列车还没有驶入无人区,但他并不太担心被人看到害怕,毕竟即使看到他那些人也会很快就把他给忘掉。
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等到天黑寻找鬼的踪影更方便些。事实也如他所料,甚至省去了寻找的功夫,对方就主动找了过来。
伴随着夜色,列车周围的景色也不再是城市。鬼不知从何而来,骤然出现在了天河身后,仔细看会发现鬼的一只手只有手腕而没有手掌。魇梦将剩余的那只手搭在等他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天河的肩膀上:“啊呀,这不是森犬吗?晚上好,你怎么来了,是来帮我忙的吗?”
天河一缩肩膀,避开他的动作,回过头看着他:“魇梦,问你个问题。”
“嗯?”
“你哪儿来的身份证明?”
“?”
魇梦完全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脸上打出一个问号。
懂了,这也是个不遵纪守法的。不过鬼是不是不用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律来着,他好像也不是很有立场责怪魇梦,毕竟对于鬼来说,自己这样尝试正经买票进站的行为才很异常吧。
“……算了,你当我没问。不过是因为今天诸事不顺,担心我的霉运传染给你。”
天河上下打量魇梦一番,对方的力量似乎比在无限城见面时更加强大,看来在他做准备的这几天时间里又有人在魇梦手下遇害了。真是令人作呕,早点下地狱去吧。
“确实是有传染霉运给我嘛。”魇梦的视线黏在天河的手上,“今天的列车可是有猎鬼人混上来,正好给你看一场好戏,今晚我不仅要吃掉猎鬼人,还可以将这一车两百多人都吃掉……”
“嗯嗯,你跟我提过,你还说要跟列车融为一体。”天河漫不经心地挑起魇梦的一绺头发,指尖抵住魇梦的脸,“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你更好看。变成列车怪物啊,你真是恶心,我想到那个画面就很想吐,还想杀了你。”
面部与森犬指尖接触的地方传来灼痛感,而森犬的眼睛里有光,又带着嫌恶和蔑视。被这样的视线所注视让他感到兴奋,那不会带来伤害的痛感更是令他几乎上瘾。
魇梦无声地笑了,他放弃控制自己扭曲的面部表情,声音有些颤抖:“被你杀掉就没机会得到无惨大人更多的血液了,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当然可以杀了我,你杀我可要杀慢一点啊。”
……在吗有警察吗,这里有变态啊。
“我有点困,稍微歇一会儿,回头聊。你把他们差不多解决了再喊我吧。”
“当然没问题,你完全可以对我放心。”
天河无语,他收回手,重新将自己藏在影子里打算看戏。除非魇梦与这个列车的事情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否则他是不会出手的。
我相信你,炭治郎,你会找到这里的,对吧。
如果问炭治郎一生最痛苦的瞬间是什么,那毫无疑问是雪夜之后回到家的那天早晨,看到自己死去的母亲、两个弟弟的尸体、躲在柜子里已经昏迷了的花子和六太还有变成鬼的祢豆子。
他做了一个弥补痛苦的美梦,可是梦终究是假的。
挣扎着想要醒来的炭治郎在梦境的间隙看到了那夜的真相,被罪魁祸首所害的,惺惺作态狠下毒手的鬼舞辻无惨,嘱咐花子带着六太藏起来、搏命阻拦无惨的森一郎。
花子和六太现在跟着师傅生活,他们醒来之后都不记得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真相那坏的可能性一直都像一根刺横在炭治郎的心里。他本以为弟弟妹妹是惊吓过度才忘记了那段回忆,但是仔细想想,森一郎昨天来找自己的时候香奈乎的表现也很异常。会不会并不是巧合呢?
无论真相如何,提前被天河森一郎提点过的炭治郎很顺利地清醒过来。顺着最好的轨迹,他一路找出问题,翻上了车顶。
天河安静地沉在魇梦的身后,他并不担心现在就被发现,在夜色里,阴影即使有什么动静也很难分辨。从魇梦有些糟糕的表情来看,炭治郎找到这里的速度显然超乎他的预料,甚至有可能他和列车的融合还没有完全完成。
不仅如此,炭治郎还给魇梦补了一刀:“你的血鬼术太拙劣了!”
魇梦:?
憋住笑的天河看着他们俩打架。不得不说,炭治郎打起架来真的很帅,看魇梦吃瘪真的很爽。
不爽的是,他看戏看到一半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