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不怪得。”陈慎之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实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让嬴政给搅浑水,把公子扶苏拉入牢狱的,可就是陈慎之本人呢。
陈慎之道:“公子这派安稳,入了圄,如何一点子也不着急?”
公子扶苏道:“公道自在人心,更何况扶苏行的端做得正,并未下毒,合该担心的,是栽赃之人,毕竟谎话说得多了,是圆不得的。”
陈慎之点点头:“公子说的在理。”
两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公子扶苏突然“呵”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咕咚向前一扑,直接扑倒在了陈慎之怀里,歪着头闭着眼睛,显然是昏厥了过去。
陈慎之连忙接住公子扶苏,试探了一下鼻息,狠狠松了口气,随即探头往室户的方向看去,道:“兄长,你们怎么又来了?”
果然,室户之外有三个黑衣人,方才一颗石子突然从窗外飞进来,直接打在公子扶苏的脖颈之上,公子扶苏哼都没哼出声来,直接昏迷了过去。
那石子,可不是武艺高强的便宜二哥田桓打出来的么?
田桓力气很大,“哐!”一声,直接将钉死的室户拽下来,便要翻窗而入,陈慎之立刻将昏迷过去的公子扶苏扔在一边,冲到室户跟前,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来。
大兄田升道:“幺儿,为何不让为兄们进去?”
陈慎之还是阻拦,道:“三位兄长,这里是牢狱,你们以为串门儿呢,还天天儿的来?”
昨日刚来了一趟,今日又来,陈慎之真真儿是头疼不已,这三个人完全没有“通缉犯”的觉悟。
田升道:“我们也是担心幺儿你的安危。”
“是啊!”老三田轸道:“你一个人下狱,兄长们如何能放心?你看,兄长们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就知道圄犴中的饭菜不会可口!”
敢情是来送饭的,自己是坐牢,又不是住院,竟然还来送饭?
陈慎之更是无奈,揉了揉额角,看了一眼天色,天色黑压压的,马上就要天黑了,天黑之后,陈慎之便会与嬴政对换,若是嬴政看到五王并立其中的三王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可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慎之不能明着告知,只是道:“马上便要天黑了,三位兄长速速离开,切记我之前说过的话,天黑之后,万勿来寻慎之。”
“为何?”老三田轸心直口快,道:“其实上次我便想问,为何天黑之后不能来寻幺儿你,可是有什么问题?”
老大田升道:“幺儿,你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慎之心想,的确是难言之隐,且说出来没人会相信的难言之隐!
陈慎之稍微一迟疑,田升的眼神更加狐疑,还夹杂着一股探究与心疼,小心翼翼的道:“难道……市井流言,竟是真的?”
陈慎之迷茫:“什么市井流言?”
老三田轸一下子火爆了,撸着胳膊道:“我便说那狗贼嬴政为何要将幺儿留在身边,幺儿你还不让为兄晚上来见面,敢情他……他……如此无耻!狗贼,庸狗!我这就去杀了他!”
嗤——
老二田桓拔出佩剑,眯着眼睛,冷酷的道:“断他祖宗根。”
“没错!”田轸应和:“无错,让他断子绝孙!”
老二田桓又道:“剁成肉泥!”
老三田轸应和:“喂狗食!”
陈慎之越听越迷茫,老大田升看向陈慎之的眼神满满都是内疚和怜悯,轻声安慰道:“幺儿勿怕,大兄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儿再发生。”
陈慎之更是迷茫:“到底什么跟什么?”
老三田轸急眼道:“那庸狗不是……不是逼你做嬖宠之事吗?!”
“嬖宠?”陈慎之眼皮狂跳。
老三道:“不然为何你不让兄长们夜里前来相见?定是怕兄长们撞见你被逼迫……”
“停!”陈慎之连忙让他住口,揉着额角道:“大兄、二兄、三兄,你们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