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还有比寿宴下毒,更大的大事儿?”
“今日一早,有人密告长公子扶苏,说长公子才是寿宴下毒之罪魁祸首!”
“什么?!竟有此事?长公子温文谦逊,绝不可能如此下作!”
“不得不相信,虎贲军在长公子的殿中,搜出了东夷特有的毒药!”
臣子们窃窃私语之时,前面越来越喧哗,公子婴带领着虎贲军,冲入长公子扶苏的殿中抓人,虎贲军押解着扶苏,竟还上了枷锁,从政事堂门口路口。
“长公子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我看大公子才有嫌疑,谁不知大公子是养子,虽是大公子,却永远做不得长公子,这才诬陷给长公子!”
“嘘!禁言啊!”
公子婴耳聪目明,冷冷的瞥了一眼他们,不过没有多说,亲自押解着长子扶苏往圄犴而去。
“大兄!大兄!”这时候一个小豆包从侧面跑出来,他身量很矮,穿梭在人群之中,差点被人踢踩,跑到公子扶苏面前,小手一张,拦住公子婴和扶苏。
竟然是嬴政的小公子胡亥。
胡亥拦住他们,挺着胸脯道:“我大兄是不会下毒的!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公子婴一脸冷漠,道:“子婴只知道奉命行事,其余一概不知,还请幼公子让路。”
“大兄!”小胡亥就是不让路:“我大兄是无辜的!你们不要抓他!”
公子扶苏生怕小胡亥年纪太小,被磕了碰了,连忙道:“幺弟,快回去,不要瞎顽!”
“我才没有瞎顽!”小胡亥义正言辞,道:“大兄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我会找父父理论清楚的!”
他说着,重重哼了一声,撒丫子就跑,冲着路寝宫而去。
“幺弟!幺弟!”公子扶苏唤了小胡亥两声,小胡亥像个小陀螺,跑的飞快,根本不带停下来的。
小胡亥一路飞奔,跑到无人之处,这才停顿下来,亲信追上来,低声道:“幼公子……今日长公子下狱,他的派系一定会被牵连虚弱,岂不是好事儿,方便了公子您的势力……小臣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还要去面见陛下,为长公子求情呢?”
“哼,”小胡亥立刻冷下脸来,收了稚嫩天真的表情,冷冷的道:“你懂什么?”
“小臣愚笨!小臣愚笨!”亲信赶紧认错。
小胡亥道:“王绾寿宴下毒,先是毒死魏豹,嫁祸田慎之,引发魏人与齐人互乱,又让儒法争斗不休,这个人的目的显而易见,便是冲着秦室来的,他可不简单啊!”
小胡亥顿了顿,继续道:“秦室若是乱了,还有本公子的好果子食?只有秦室在,公子我的派系才在。”
“是是,”亲信道:“幼公子说的在理,小臣受教了。”
小胡亥道:“此人还在搅浑水,今日能让长公子下狱,下一个岂不便轮到本公子了?”
他说着眯了眯眼目,道:“去通报,我要谒见陛下。”
陈慎之悠闲的躺在牢狱中补眠,这牢狱昏暗阴湿,还十分肮脏鄙陋,但陈慎之睡得却十分惬意,其实无人知晓,陈慎之昨儿个晚上不但没有歇息在肮脏的牢狱之中,反而在路寝宫尊贵的太室东榻上,边看绝版书,边啃猪蹄,吃的是仅仅有味儿。
反而是大秦尊贵无比的九五之尊嬴政,替他坐了一晚上的牢,陈慎之酒足饭饱,天明之后继续睡觉,悠闲的厉害。
嘎啦……嘎啦——
是枷锁的声音。
陈慎之听到动静,睁开一只眼睛,便看到一个素衫之人,扣着枷锁,一步步稳稳当当的走入圄犴之中。
那人身材高挑,一身儒雅气质,虽然入了圄犴,却不见慌乱,是长公子扶苏了。
陈慎之翻身坐起来,笑着道:“诶,这不是长公子么?”
公子扶苏对陈慎之作礼,毕竟带着枷锁,动作不方便,只能作一半。
狱卒过来打开牢房,正巧了,扶苏的牢房和陈慎之是一间,狱卒将公子扶苏推进来,“哐!”撞上牢房大门,扬长而去了。
陈慎之笑着道:“公子这是心疼慎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公子扶苏回以温文一笑:“中大夫说笑了,扶苏这是被人诬陷下毒,这才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