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田轸道:“那如何是好?做兄长的,岂能让幺儿在这里遭罪?!”
陈慎之道:“三位兄长请放心,慎之在这里自有打算,且能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捣鬼。”
老二田桓惜字如金,道:“你在狱中,如何查?”
陈慎之一笑:“这难不倒弟弟。”
的确如此,这难不倒陈慎之,毕竟一到了晚上,陈慎之就会与嬴政对换,其实方便的厉害,再者,嬴政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也不会放任自己被诬陷,一定会想尽办法给陈慎之脱罪的。
老三田轸道:“我信幺儿!”
陈慎之心中有些感动,虽不是亲兄弟,自己是个冒牌货,但这三位兄长是打心底里关心自己,陈慎之能感觉得到,即是如此,绝不能让三位兄长犯险。
陈慎之道:“兄长,你们暂且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千万别再前来,我自有法子,不必担心。”
老大田升还是不放心,倒不是不放心陈慎之的法子,而是担心陈慎之受苦,千叮咛万嘱咐。
“嘘!”老二田桓突然将食指压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轻声道:“有人来了。”
陈慎之连忙道:“快走快走!你们翻窗出去,速速离开。”
老三田轸道:“幺儿,你一个人要小心。”
老大田升也道:“千万保护好自己。”
老二田桓道:“走,来不及了。”
三个人这才快速翻窗而入,他们还未离开,一个人已经冲入牢狱,厉喝一声:“是谁!”
陈慎之定眼一看,好嘛,冲进牢房的竟然是嬴政本人,嬴政眼看着三个黑衣人逾窗而走,眼睛一眯,“唰!”抄起旁边的刑具直接掷出去,冲着老三田轸的背心而去。
陈慎之被绑着,根本无从动弹,给老三捏了一把汗,老二田桓武艺高强,一把搂住田轸,将人一带,两个人堪堪避过刑具,快速向前略去,消失在圄犴之中。
眼看着嬴政要追,陈慎之立刻朗声道:“陛下!穷寇勿追,小心有诈!”
嬴政眯了眯眼目,脚步一顿,那三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追不到踪影,嬴政只得作罢,低头看向昏迷在地上的三个狱卒,又看向陈慎之,仔仔细细的打量。
陈慎之唯恐嬴政观察细腻,发现什么端倪,首先提问,掌握主动权:“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怎么来了?”嬴政冷笑一声:“朕不来,你的小命儿还在?”
且说嬴政从王绾府邸回宫,因着中毒的缘故,头疾复发,头疼难忍。李斯昏迷不醒,魏豹暴毙,朝廷中中毒者颇多,为了稳定局势,嬴政不得不将陈慎之暂时下狱,嬴政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哪知道这种时候,魏人还来嬴政面前哭诉,要求嬴政对陈慎之处以极刑,给魏豹报仇。
“陛下!!陛下!您一定要为公子报仇啊!”
“魏人的公道,就指望着陛下您了!”
“陛下!那齐人狼子野心,邪辟陛下,当处以极刑啊!!”
嬴政被他们哭闹的头疼,轰又轰不走,毕竟魏豹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魏人想要一个说法,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嬴政需要安抚这些魏人遗后,稳住民心,否则泰山封禅所做的一切,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嬴政本想好言相劝,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大喊:“放我进去!我要面将陛下!!”
“让我谒见!”
“你们胆敢拦我!?”
嬴政一听这嗓音,何其耳熟,可不是平日里一直跟在陈慎之身边的詹儿么?
詹儿年岁不大,城府颇深,乃是魏国的小公子,平日里绝不会这样咋咋呼呼的叫唤,不是逼不得已,绝不会喧哗。
嬴政道:“殿外何人?”
魏人对视了一眼,道:“怕是不懂事儿的宫役在喧哗。”
“不懂事儿……宫役?”嬴政轻笑一声,揉着自己额角,悠闲的道:“你们便是这样称呼自家公子的?”
“这……这……”魏人们也不敢装傻充愣了。
嬴政道:“将魏公子请进来。”
“敬诺。”赵高领命,立刻去请人。
果然是魏詹,魏詹大步走进来,冷冷的盯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魏人,随即拱手道:“请陛下速速前往圄犴,晚了便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