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昏倒了!!快,陛下昏倒了!”
“医官!!医官何在!”
“医官——”
燕饮混乱起来,随着嬴政昏倒,旁边竟然又有叫喊声:“李相!!李相!不好了!李相昏倒了!医官!”
李斯竟也突然昏厥过去,倒在人群之中。
嬴政、李斯和魏豹,这三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单单一个已经不能小觑,更别说同时昏死过去三个。
“医官!!医官来了!”
夏无且带着医官快速赶到,查看现场的情况,夏无且皱眉道:“快!立刻给陛下催吐!”
其他医官七手八脚的忙碌起来,夏无且又去查看李斯,同样让人催吐,如法炮制。
轮到查看魏豹之时,旁边的医官道:“如何夏医官,也要催吐否?”
夏无且却摇摇头,平静的道:“已经死了。”
“什么!?”医官吓得要死。
魏豹何许人也?他是魏詹的兄长,是魏国的宗室,换句话来说,魏国虽然亡了,但是魏豹归顺了秦室,是嬴政稳定老魏人的手段,魏豹突然暴毙而亡,魏国遗民必然要大乱,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夏无且来不及思考这么多,魏豹已经死了,他们做医官的能救活人,但是救不了死人,他立刻站起来朗声道:“饮食有异,但凡是饮食过的,全都过来催吐!”
今日是王绾老丞相的寿辰,满朝群臣都来参加燕饮,哪一个不饮食?就算不食,也要敬酒,就算不饮酒的,也会客套的喝两口水,岂不是全都中招?
陈慎之眼目一晃,道:“是酸菜!但凡用过酸菜的,都要催吐。”
“酸菜?”
“酸菜?我也用过!”
“是啊是啊,我也用过!这等新鲜玩意儿,我以前不曾见过,难免多食了两口,难不成我也……”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有人反应过来,盯着陈慎之看道:“中大夫如何判断酸菜有毒?”
“是啊是啊!”
“还有,这燕饮都是中大夫主持的,难不成……酸菜里的毒,是中大夫下的?”
“便算不是中大夫,这燕饮都是他主持的,他也逃不过罪责!”
“无错!”
陈慎之一开口,立刻变成了众矢之的,不只是怀疑陈慎之下毒的,还有更深一层的干系。
在场之中,魏豹食用酸菜的量最多,直接暴毙而亡,根本没得救,再者就是嬴政和李斯,直接昏迷过去,其余人等或多或少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而陈慎之一点子事儿也无有。
这岂不是很可疑?
陈慎之无事,是因着他没有五感,食之无味,所以根本不愿意食,等着晚上换成嬴政之后,再想用美味儿,而他现在一点事儿也没有,反而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远远还不止如此,李斯是何人?新上位的丞相,同时,他还代表着新上位的法家思想,和法家身后的背影权利,现在李斯突然昏迷,生死未卜,放眼看去,陈慎之是儒家出身,他无事,寿宴的主人王绾,也是儒家代表,他同样无事。
这就不得不让法家的人多想了……
有人高声大喊着:“李相昏迷,大家都用了酸菜,为何王相与中大夫却无事,别告诉大家伙儿你们正巧没有用有毒的酸菜!”
王绾脸色沉重,道:“老夫确实没有用酸菜。”
因着王绾本人不喜欢酸口,一点子酸口也食不下去,所以并未动酸菜一口,这才促使他根本没有中毒。
否则王绾这么大年岁了,若是中毒,别管量大量少,绝对一命呜呼。
“王相说的真好听!真真儿比唱的还要动听!敢情这燕饮上,中毒的都是我法家之人了?你们儒士一个个神明庇佑,好端端的?”
“是啊,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还有陛下!王绾、田慎之,你们好大的胆子,毒害魏国宗室,连陛下也敢加害,你们这是要造反呐!!”
“你说什么!?你这是血口喷人,诬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