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册子平和地躺在那儿。
谁也没有发现——只有她知道。
涌动的心潮渐渐平复下来。
她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没到当真要与梁铮圆房的那一步呢。
只是先瞧瞧它的模样而已。
既然书里说,要文明养鸟,那她只看,够文明了吧。
最多、最多……再碰一碰?
她还挺好奇的,也不知捏上去是什么感受。
李含章低眉,摊平两只柔白的小掌,目光轻盈盈地落在上头。
她凝视了一阵子,忽然生出些莫名的仪式感来。
嗯,倒是可以先洗洗手。干净些,总归更好。
就用她很喜欢的李花澡豆吧!
兴许,这也算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对情郎的一种小小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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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李花的淡香在指尖散尽,梁铮都没有来。
李含章难得没有生气。
反而坐在北堂、不紧不慢地绣花。
她只想自己虽然不懂养鸟,但到底是对梁铮提了要求——既然有要求,那他多花些心思去准备,倒也合情合理。
刚好她心血来潮,想做些女红,便借此打发时间、等等梁铮。
待到傍晚时,北堂的门被人敲响了。
李含章正绣着鸳鸯,听见敲门,手腕一抖,险些扎着指尖。
才放下不久的一颗心,又紧绷绷地悬了起来。
要、要来了吗?
李含章放下手中的小绣绷,自榻上起身。
她有些犹豫,在原地埋头站着。
当真踏出这一步,那……她的清白就要没有了。
咦,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为什么要说是她的清白没有了呢?
李含章如梦初醒。
分明是梁铮叫她看了去,又不是她坦给梁铮看。
真的应当觉得害臊的人是梁铮才对!
她在这儿害羞个什么劲儿呀?
“卿卿?”梁铮唤她。
像是一声提醒。
李含章拿定信心,拍了拍桃包似的脸蛋,走到前厅,缓缓打开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