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年替陆老爷子来景城大学视察,正巧校内古典舞系的学生正在期末大考,有人提议要不要去看一眼。
他没有拒绝,意外也不算是意外地碰见了云初考试。
舞蹈专业的教授见他过来,顺口科普了几句:“现在是大三的学生在考试,台上这位是去年在瓦尔纳代表我们学校甚至是国家古典舞拿了金牌的学生。”
“……”
“跳得还行吧?身段是真的好啊,她现在跳的是《桃夭》,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
男人自始至终都在缄默。
教授不知是否说错话了,得不到回应,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
舞毕。
陆祁年兴致缺缺地起身离开,却在舞台侧边碰见了正准备下台阶还踩空了的女人。
云初心思单纯。
情绪总喜欢挂在脸上,让人一眼看透。
陆祁年鲜少见她这副样子。
穿着被改造过的浅色汉唐服,高腰束胸,宽摆拖地,若看见他的下一秒不冲他翻一个白眼的话,恬静安然的模样倒有几分像曹植《洛神赋》里形容洛神的样子。
云初刚站稳,脚跟就传来一阵刺痛。
她的脚还是被崴到了,所幸被陆祁年接住,没有真的摔下去,不然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她忍着痛,没让人看出有任何的异常,不解地看着陆祁年。
疑惑着,他怎么在这儿?
这不是舞蹈学院吗?
云初并不会自恋到误以为他是专程来找她的,就算是,想必也没什么好事会发生。
她看了眼不远处陪他一道进来的校领导,细想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景城大学一半归公家一半私有。
与别的国家教育部直属大学略有不同,是政府联合一些知名企业基金会参与建设的,其中以陆信然基金会为首。
陆信然
——也就是陆家的前掌权人,陆祁年的爷爷。
陆老爷子前几年得了场重病,不到一年就据说好起来了。
刚生病那会儿,陆祁年还没回国,云初去看过他一回。后来虽没专程探望,但他一年总会来学校视察那么几次,每次来碰上面都会跟她聊上几句。
爷爷特别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目前来看,不排除那是将她当准外孙媳妇那种喜欢。
云初默了几秒,想起今年年初在学校里见过爷爷一次,但下半年也就是大概四、五月份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而现在,不仅没来,居然还是陆祁年亲自替他过来的。
几秒钟的时间,云初脑袋瓜子脑补了各种旧病复发的可能性,担心地问:“陆祁年,你爷爷呢?他没过来吗?”
“……”
这是云初第一次直喊他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