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顿时一片死寂。
除了韩玄等少数知道刘表用意地人以外。在座几乎所有地荆襄士族都深感意外。
虽然他们也有意迎纳曹cāo为荆州新主,可这一切还仅仅处于酝酿阶段,还根本没有进行实质xìng地cāo作。蔡、黄、王、韩几大士族甚至还没有真正地通过声气。自然更想不到刘表会在今天这宴会上说出这番话来。
急切间谁也不敢确定刘表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在试探。厅一众荆襄士族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轻易表态。
令人窒息地死寂,曹cāo忽然长身而起向刘表长长一揖。极为诚恳地说道:“cāo势穷来投。承蒙刘荆州不弃。委以新野县令。cāo心实感激,又岂敢存此非份之想?”
刘表道:“曹公能力胜表十倍,不必推辞。”
曹cāo急道:“刘荆州若一意孤行,cāo唯有另投他处。”
“曹公可是担忧孤意在试探?”刘表脸上忽然掠过一丝微笑,忽然喝道。“左右何在?”
早有小吏手捧印信、节钺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刘表将印信、节钺郑重其事地置于案上。再向曹cāo道:“今印信、节钺尽在于此。曹公请上座。”
“主公不可!”刘表话音方落,忽有小吏抢前两步跪于厅下,以首顿地泣道。“荆州基业乃主公一手所创。又岂可轻与他人?主公若一意孤行。下官唯有撞死阶下以表此心“何需你撞死阶下?”刘表脸显冷肃之sè。喝道,“左右亲卫何在?速将此不识时务之徒推出去……斩首示众!”
“遵命!”
早有两名如狼似虎地甲士疾步抢入大厅,架起小吏便走,小吏使劲挣扎不脱。仰天长嚎道:“主公。下官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不及片刻功夫。甲士便提着小吏血淋淋的人头复还大厅。
厅一众荆襄士族万没想到刘表真的杀了这小吏,尽皆凛然失sè,一时间再没人敢劝阻刘表让出荆州。曹cāo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清厉之sè。若不是庞统事先点破。便是他也几乎被刘表这一出死间给蒙骗了。
刘表杀气腾腾地环顾众人一圈,喝道:“谁再劝孤,这小吏便是下场。”
蔡瑁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出列向曹cāo一揖。朗声道:“恭请曹公牧守荆州。”
黄承彦、王粲、韩玄等亦纷纷出列,齐声附和道:”恭请曹公牧守荆州。”
四大士族既然已经表态。其余荆襄士族争相效仿。纷纷出列恭请曹cāo接掌荆州。刘表冷眼旁观、表情清冷,这些墙头草终于说出了他们心真正地想法,既然你们不仁在先,那就休怪孤不义在后了!
倏忽之间。刘表地嘴角已经绽起一丝狰狞地杀机。
“当大厅陡然响起一声清脆地金铁交鸣声。
众人闻声还顾,只见公子刘琦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刘琦手持双剑、满脸杀气。环顾厅一众荆襄士族一眼。厉声喝道:“枉我父亲平素如此厚待尔等。不想尔等小人竟然背信弃义。意yù接纳曹cāo而背叛父亲。是可忍熟不可忍。来人!”
“喝!”
刘琦喝声甫落。大厅外陡然响起一阵炸雷般的大喝,几yù震碎众人耳膜。
众人急回头望时。只见一群披头散发、身披兽皮的野人已经从厅外拥了进来,当先那名野人身材尤为长大。足可一丈有余,眼如铜铃、肤如火炭。手持一柄又重又沉地铁蒺藜骨朵。脖子上垂挂之物赫然竟是人头头骨制成地骨链!
这野人不是别人,便是武陵老番王沙陀之子。新番王沙摩柯。
目睹沙摩柯如此凶神恶煞般地形貌。见多识广如曹cāo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刘琦大手一挥,厉声喝道:”都与本公子绑了!”
“喝!”
沙摩柯轰然回应。手一挥,身后数十名野人蜂拥而上,将厅地荆襄士族纷纷摁倒在地。
蔡瑁虽是刘表秦兄,却也未能幸名,当时就怒向刘琦道:“刘琦,你疯了?竟敢如此无礼!”
“疯了?”刘琦冷然道,“本公子没疯,是你们疯了!”
“你!”蔡瑁怒极,向刘表道,“主公。这是怎么回事?何不立即阻止公子?”
“不必了。”刘表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狰狞地杀机。冷然道,“公子地意便是孤的意。”
“啊?是主公地意?”蔡瑁、黄承彦、王粲等人骤然吃了一惊。失声道,“可是刚才明明是主公自己要让出荆州……”
“唉。”一直未置一辞地曹cāo忽然浩叹一声,环顾蔡瑁、黄承彦等人道,“诸位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今天这筵席分明刘荆州事先设计好的鸿门宴啊。刘荆州这是要将孤与诸位一并铲除、以绝后患哪。说起来倒是孤连累了诸位了。”
“啊?”蔡瑁、黄承彦、王粲等人急问刘表。“主公这是为何?”